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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xwxx.com,非情所愿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痛苦你就自己承受吧。”高帮连以奈何不了地口吻说。

    这一场冯志刚的到来,以及高红萍一家就他们二人的问题所发生的争执就在这极不和谐的气氛中不了了之。

    年初四晚上,高红萍以未来儿媳的身份对冯志刚的家进行了回访。

    冯志刚的母亲施素云和弟弟冯志明喜出望外地欢迎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和嫂子。

    晚饭弄好了,施素云热情地不断为儿媳夹菜,冯志刚与冯志明兄弟俩也是很殷勤地劝高红萍吃菜、吃菜,这准四口之家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吃了丰盛的节日之餐。

    酒席散后,冯志明很知觉地出门找朋友玩了,施素云也借口回自己房间自娱自乐去了,外屋内就剩下冯志刚与高红萍二人了。

    冯志刚动情地拉住高红萍的手,双目紧盯着她那妩媚动人的脸。

    高红萍也深情地望着他,此时他的黑脸在她看来已经由黑变红,由红变白了,她已经看惯了,看的感到了有些亲切,感到有些爱恋了。

    他们就这样对望着,心潮起伏地彼此用目光传递着真情。冯志刚看着看着就将她拉站起来,企图将她往屋内拽。而高红萍极力控制住身体不往前挪,冯志刚没法,只好将她紧紧地抱住,双唇慢慢地贴上她的小口。高红萍也坠入了情网,那约法三章这时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他们忘情地长时间地吻着、吻着,冯志刚有意地边吻边搂着她向后退、退,直退到门边,他早有预谋地用后脚跟推开了他屋的门,高红萍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他拽到了屋内,然后他又和她转了个身,又用后脚跟将房门蹬关上,高红萍此时已醒悟到他将要干什么,然而她坚决不肯,并奋力推开了冯志刚,然后态度坚定地说道:“志刚,不行,请你理解我,我既已答应和你好,也准备在条件成熟时嫁给你,把我彻彻底底地交给你,可现在可能,你若是硬来我也许反抗不了,但那有什么意义,你得到了我的人而得不到我的心又有什么意思呢,希望你尊重我好吗?我早晚是你老婆,等到洞房花蚀之夜可以吗?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点涵养应该有吧。”

    冯志刚听完她这一番话,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他看到高红萍一本正经的神态,想想那约法三章他不得不点头认可,故而无可奈何地说:“行行,我今天已够满足了,谢谢你,亲爱的。”

    “你是真的爱我吗,不要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更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不知那山有材烧’。”

    “怎么可能呢,对于我冯志刚来说,你高红萍就是我心目中最高最高的山,你这座山我已经快登上顶峰了,其它的山在我眼里可都是小土坡了。”

    “你好象越来越会说话了吗,又是志明教你的吗?”

    “不完全是啰,那桌上不是放着两本书吗,我是天天看呀。”

    “什么时候学乖了,看起书来了。”

    “不看不行呀,我不能在你面前再那么没文化、没水准呀。”

    “好,这样很好,但是不要只是一时之性,要坚持到底哟。”

    “放心,我冯志刚何德何能,可以娶到你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又这么有品味的女子为妻,那是上天赐予我的福气,我不多学点东西怎么能和你相处呢。既使是土罪娶压寨妇人也得尽量文明点呀。”

    “不是不让你说这话了吗,怎么又信囗开河地瞎说呢?我给你定的约法三章已经被你弄的不完整了,看来我得重新给你再定三条了。”

    “哦、哦,我失言了、失言了。不要,不要,我今后我都听你的话就是啰,你叫我向东,我绝不向西;你让我打狗,我就不撵鸡,婚前婚后都是你说了算还不行吗?”冯志刚有点急了地说。

    “我看你真是死蛒蜋子带钢徽,冒充野战军。哈、哈。”高红萍看到他的神态,不觉说岀了调皮话,并开怀大笑。

    冯志刚发现她似在捉弄他,便装着很是不悦地冲她说:“好啊,你不让我说,自已道说起调皮话耒了,还野战军呢,我可不是,我是专门捕捉美女的採花大盗,看我怎样把你採到怀里。”说着他便又一次将她抱住,他们就再次相吻在一起。欢笑声毫不顾忌地传出了房间。

    第七章

    一切依旧,高红萍依旧是上班、下班,厂里、宿舍、家里来来往往地奔波着。这期间冯志刚几次向她提出结婚的要求。但因为她还没有满师,厂里规定学徒工是不可以结婚的,因而冯志刚也没理由再说了,只好是硬着头皮盼着她早点岀徒为师。

    冯志刚依旧是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上班、干活,但每个周末他都是四点半钟下班就风尘仆仆地往爱人的厂地赶,再护送高红萍回家休息,这期间他又到过她家两次,高红萍的父母对他依旧是不冷不热地,他自觉没趣,也就没有再去了。

    高帮连夫妇依旧是对这个准女婿持不满意的态度,几次三番软硬兼施地想让女儿和这个黑大汉歇菜。可见女儿坚持己见二老也没有办法,只好随她去了。

    施素云依旧是对这个准儿媳妇欢喜异常,在她每次来家时都是倍加地呵护,百依百顺地为她忙前忙后。她还几次要求高红萍向她父母提出来自己要上她家里提亲,并给亲家公、亲家母带点礼物以示友好。可每次高红萍都很无奈地找借口回绝了她的要求,个中原因不言而喻,施素云也很清楚这其中之意,故也就不坚持了,免得让准儿媳两头为难。

    就在这循规蹈矩的依旧之中,日子走到了一九八三年的十一月份。这天是星期一,高红萍刚刚从家中赶来上班,当她换好工作服,准备好干活所必须准备的一切需要,站在车床边,正要开车干活之时,忽然有人跑到她跟前对她说道:“小高,办公室里有你家里打来的电话,好象有什么急事,你赶快去接。”

    高红萍听后一慌,心想我刚从家里出来,怎么这么快就有电话追来呢:莫非出什么大事了?她赶紧去接。不一会儿,她哭哭啼啼地跑出办公室,师傅武连华发现她神态不对,赶紧问道:“小高,出了什么事吗?”

    “我爸爸突发脑溢血,我妈一个人在家,急的不行,她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打电话找我,可我又离家这么远,怎么办、怎么办呢?”说完她又要哭了。

    “别哭、别哭,我马上到驾驶班为你要部小车子,你爸爸高师傅是我们厂里的老人了,厂里肯定会同意派车的,你快去把工作服换了,等在车间门口,我这就去,你和小车一起赶回家。”

    “谢谢师傅。”

    “先别说谢,我只能做到这样,按理说应该再派两个人陪你去,可现在厂里生产正忙,人我派不出来,你另外想办法找个人,否则你就是赶回家,你和你妈两个女人也弄不动你爸爸呀。”

    “好好,师傅你先去要车,我打电话让我男朋友先去,他的厂靠我家近些,肯定能在我之前赶到。”

    “好,就这么定。”师傅说完就到车库去了。

    高红萍重新返回办公室给冯志刚挂去了电话。那头冯志刚得到消息后,立即安慰道:“红萍,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往你家赶,我到后就将伯父往医院送。”

    当高红萍随着厂里的小车子才开到大路和田间小道的叉口之时,多远就看到了冯志刚背着高帮连气喘嘘嘘地向这边跑来,任秀珍在一边也是急急忙忙地边扶着边跟着跑。高红萍立时下了车拉开噪门高喊:“志刚,志刚,我们到了,你再加快点。”

    迅速,冯志刚他们到了车前,上车、出发,小车飞似地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开到位于永进门附近,离冯志刚家不远处的一座区属综合医院。高帮连立即被推入了抢救室,高红萍母女及冯志刚三人焦急地等待在抢救室的门口,约一小时光景,一个大夫拉门走出,他们三人立即迎上前问道:“医生,怎么样,病人有危险吗。”

    “还好,不幸中之万幸,因为你们送来的及时,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这种病不容乐观,得住院治疗,你们家属必须安排人二十四小时陪护,因为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状况,一般一周下来才会稳定,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大夫说。

    闻听此话,高红萍等三人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然后一致点头应承着大夫的指示。又过一个小时,抢救室的大门打开了,高帮连平躺在医院的手推车上,双眼紧闭着被两个小护士推了出来,送到了病房,冯志刚又一个人使出很大的力气将准丈人抱起放到病床上。这时候一位随后跟进的医生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们都是。”高红萍回答道。

    “噢,那你们先去个人到住院部去办理住院手续。”

    “哎呀,医生,我们来的匆忙,没有准备,我马上赶回厂里去开支票,下午来办手续行吗?”

    “行,不过要快,下午一上班就得把手续办齐了,我们好对病人进行下面的治疗。”

    “一定,一定,谢谢医生。”

    “不谢,不谢。”

    一直站在病床边上的冯志刚这时候摆出了一副总指挥的姿态对高红萍和任秀珍说道:“红萍,你先到厂里把支票开来,然后打电话通知其他姊妹赶到医院来。伯母,你也先赶回家里把一些必须要用的日常生活用品拿来,这里我先一个人盯着,伯父刚刚闯过危险期,估计一时半会的人还醒不过来,你们就放心地去把该办的事办了吧。”

    “行行。”高红萍答应道。并且用感激地眼神投给他一个微微地笑。

    “好好。”任秀珍点头道。她用信任地眼光看看这个貌不惊人地准女婿。

    她们都走了,冯志刚尚才感到疲倦地拉过一张方橙坐到了床边,静静地守护着这位将要成为他老泰山的高帮连。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冯志刚还没成半个儿就已经做到了半个儿该做的事。

    下午二时,高家一干人等陆续赶到了医院,已经回到原单位来工作的冯志明听到消息后也赶来了。高帮连仍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他好象还没有醒的意识,一家人看过了他以后就集中到了医院病区门外的楼梯大厅里,任秀珍见人都到齐了就先说道:“老爷子这一躺下来,恐怕没有个把月是出不了医院的,他身边又不能离开人,你们看这个班次怎么安排。”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高红萍闪了一眼冯志刚,意思显然是让他出主意,冯志刚心领神会地,又似指挥官的发言道:“我看这样,白天由伯母主要陪护,大姐、二姐,还有红萍你们三人尽量抽时间替换伯母休息,晚上和夜里就由我和大姐夫、二姐夫三人轮流值班,小弟小,又有学习任务,就不要安排他值班了,你们看行不行?”

    “不行,他是我爸爸,我又是他唯一的儿子,‘百善孝为先’,这时正是我们做儿女的尽责尽孝之时,值夜的人必须有我,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高红兵抢先反对他说。

    “也算上我一个,多个人多份力量,再说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红姐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冯志明自告奋勇地说。

    “那么好,我和大姐夫、二姐夫一人陪护两天,然后由红兵和志明一人陪护一天,完了再接着轮转行不行?”

    “行……,行……。”大家一致表示同意。

    “红兵值夜班时我来陪着他,这样不就更好了吗?”高红萍补充道。

    “好,就照这个方案行事,大伙若都没有意见的话,红萍你过会将这一个月每人哪天哪夜值班用纸写好送到各人手上。白天吗,伯母你就多辛苦、辛苦,红萍要上班,大姐、二姐有小孩,家中肯定事多,就让她们尽量把家里安顿好,挤出时间来换换伯母你休息休息。这样安排大家伙还有什么补充的?”

    “没有,没有,这样安排挺好。”大伙都没什么补充的。

    于是乎,一场与死神和病魔的拼搏战就按这个计划正式打响了,

    高红萍十分欣慰地望着这个准丈夫,将这件大事处理的这样头头是道,心里顿生岀感激和爱恋的情意。

    一日、二日、三日,整整一个星期后。高帮连在医疗和周到的护理之下,脱离了危险,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的他基本上稳定下来,但大病初愈,他的精神状态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这家属的护理工作还是很艰巨的。白天护理的依然周到的护理;夜晚陪伴的依然尽心地陪伴。一月有余,高帮连彻底地好了,微笑又挂上了脸颊,尽管走路还是有点困难,但基本上已没大碍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毕竟年事已高,这一病若想恢复到没病之时还是需要时间的。

    这天又到了星期天,高红萍一早就嘱咐母亲诧她到医院去了,要母亲今天就别去了,在家里休息养养精神。她到了医院换走了值夜班的大姐夫后,就有求必应地忙前忙后,一直到了中饭以后才得以坐下来歇歇,她似有点困了,就趴在父亲的床边上,低头睡了。高帮连半靠在床头,十分怜惜地望着心爱的小女儿,心里想到:“我这是干吗呢?红萍她愿意跟那个冯志刚好,我为什么要横加阻拦他们,再说那个孩子人也不错,无论如何他是城里长大的,遇上事情总是比那两个庄稼汉的女婿强多了。哎,‘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我何苦反对他们呢,莫不就随了女儿的愿,成全了他们,让他们喜结良缘吧。主意拿定,他就伸手在女儿的头上摸摸。这一摸把高红萍摸醒了,她还以为父亲要干什么呢,便嘻笑着问道:“爸爸,是又想吃点什么吗?”

    “不是,红萍,我在想,等我出院后你就让志刚的妈妈来家里提亲吧,你也不小了,又满师了,既然你心甘情愿嫁给冯志刚,我再反对岂不是伤了你们两个孩子的心吗。”

    “爸爸,你想通哪,不反对我们了吗?请你老把刚才的第一句话再说一遍。”

    高帮连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爸爸,你老真的想通了啦?同意我和志刚好啦?”

    高帮连点点头,然后疼爱地在高红萍的脑门上敲了两下,嘴里嘟嘟地说:“哎,你呀……”

    巧事天天有,唯有今日多。这父女俩刚说完,施素云便拎着水果慰问礼品第二次来到了医院看望准亲家公。(上次来时高帮连还在昏迷之中)高帮连见她进来后就正式邀请她元旦之日上家里去把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议议。施素云万分喜悦地接受了邀请。

    又到了一个星期天,上午九时许,冯志刚从单位里借出了一部小吉普,和高红萍一起,将高帮连接出了医院。到了家门口,他就告诉他们车子得立刻还回厂里,就没能到家里坐下喝口水,便和驾驶员风风火火地走了。高帮连又回到了家,心情是格外地舒爽,病体也就自然地精神了许多。

    未出半月,就到了八四年的元旦佳节,施素云带着儿子冯志刚、冯志明,可说是全家人如约来到了高寨村高帮连的家里。

    主人夫妇喜形于色地欢迎这个准亲家母一家母子三人的到来。礼品在双方的推让下摆上了桌面,各自坐定,一阵寒暄之后,便很快切入了正题。

    “志刚他妈,我们乡下人说话直来直去,不会拐弯,若说的不对你不要生气哟。”

    “不会,不会。”

    “其实我们原先一直不同意红萍和你家志刚好,你也明白,从外形上看他们很不般配,可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尤其是我这次生病住院,志刚表现的令我和她妈刮目相看,城里人毕竟是城里人,见识广、有主见,又有力气,还很会心疼人,从这点上说,红萍以后跟了他不会有苦吃。再就是你这个做妈妈的又是小学老师,有文化、懂礼数,他弟弟也是个很优秀的后生,想来红萍嫁到你家里会很受宠,很幸福的,所以我们今天请你们来谈谈,看找个什么好日子,把这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给办了。”

    “谢谢老哥,我比你小,就叫你老哥,红萍妈就叫嫂子行吗?”

    “行、行。”

    “老哥,嫂子,我有一说一,刚才老哥直截了当的话我听了很是感动,这说明你们没有拿我们当外人。志刚这孩子是黑些,粗些,外表看上去他配你们家红萍是欠了点,但是这孩子心善、孝顺,又很会疼人,他认准的事是九匹马也拉不回来,他看中了你们家红萍,喜欢她、爱她,就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这一点请你们二老放心。再说我就这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我会把红萍当女儿看待的。他们爸爸走的早,我不容易把这两个孩子带大,现在有了红萍和我作伴,帮我一起打理这个家,我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红萍嫁到我们家一定会开心、幸福的。”

    “放心,放心,有你这么既有文化,又讲道理的婆母,红萍嫁到你们家一定会生活的舒舒服服的。”任秀珍插话道。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你就把他们的结婚之事是怎么打算的说说吧。”高帮连又说道。

    “噢,我打算在今年的九十月份给他们完婚,这段时间里,我就安排安排把我们家的房子粉刷粉刷,新房吗,总得有个新的样子,我将我住的大房间给他们做新房,我到时搬到小房间里住。志明单位有宿舍,具体办事的日子,我还得回去查查黄历,改日再通知你们,你二老看行吗?”

    “行,行,这点我们没意见,就是结婚办事时尽量从简,有多大力,使多大劲,一切顺顺当当就行了。”高帮连应道。

    “太好了,没想到你二老这么通情达理,你们有这个态度我就踏实多了。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是娶大儿媳妇,一定将他们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我家自他爸爸走了以后就再没有热闹过了,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地给他们热闹热闹,现时代的小青年结婚有的东西我一定让他们有;现时代结婚有的排场,我一样不少地为他们办到,红萍是我特别喜欢的媳妇,我一准把她体体面面地娶进冯家。”

    “那好,那好,不过我们家没什么条件,红萍还有个弟弟没有结婚呢,我们得为他留点,但是床上用品我们会一样不少地为她准备好的。”

    “那感情好,还有就是酒席的事情你们家还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求,我们是嫁女儿,不是娶媳妇,所以我们村上的酒宴就免了,只招呼一些直系亲属参加就行了,最多三桌人吧。”

    “那基本上就这么定了,时间还有大半年呢,有什么变化我们到时再商量行吗?”

    “行,行,先就这么说,到时候具体情况再具体商议。”

    一直没有插话的高红萍和冯志刚这对将作新人的年轻人是一阵高兴一阵喜,一阵欢乐一阵笑。他们看着听着双方上人就他们的喜事说的是开开心心地,心中的满足无以言表。

    冯志明虽也参与其中,但事不关己,所以他也只有听而不言的资格。

    时间进入了结婚进行时。八四年正月十五小年过后,施素云、冯志刚、冯志明这一家人就兵分三路各人到各人单位的集体宿舍里暂住了。家里腾空出来准备大搞一番,原有的家俱和用品,翻新的翻新,留的留、卖的卖、扔的扔,一阵清理之后,就安排瓦工入场,进行一番修缮、粉刷、装饰。接着又是木工上门敲敲打打一气,又一套在当时非常流行的家俱打造出来了,紧跟着就是油漆工、水电工,一段忙碌。经过了半年多的努力,新橱、新卫、新墙壁;新房、新床、新家俱,一个崭新的家展现在了冯家人以及将要加入冯家的新媳妇高红萍的眼前。

    八月二十五日星期六的这天傍晚时分,在施素云的提议之下,高红萍的父母、姐姐、姐夫以及小弟红兵和那三个孩子,全家人一个不少地应约来到了冯志刚的家,参观这将要成为高红萍新生活开始的小“天堂。”一番赞许、夸耀之后,冯高两家全部人员又到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参加施素云为两个新人准备下的定婚酒宴。宾主双方一一坐定以后,施素云就以主人的身份发表了开场白:“老哥、嫂子及你们全家大小,欢迎你们的到来,今天请你们来一是为了志刚和红萍这对新人举行定婚仪式;二是请你们来参观参观我为他们准备的新房,看你们还有什么建议和补充。若没有什么意见,我就打算在九月十五日星期六,农历八月二十为他们举行婚礼了。关于婚礼的安排我再找时间给你们介绍清楚,你们看看这样安排合不合你们的意思。”

    “可以,可以,你准备的很周到很好,我代表我们全家向你表示感谢,你为这两个儿子可是费尽了精力,不容易、不容易,我很是佩服,今天的定婚席我们也觉得很好,我们没话可说,你一个女同志能考虑的这样周全,真是不简单,在此我再一次向你表示谢谢。”高帮连回应道。

    “没办法,他们爸爸过世的早,他若是在的话,这一切还用的着我操心吗,我可真是勉为其难了。”施素云和气地道。

    “不错,不错,真是难为你了,我们一家对你的安排都心服口服,没有意见。”任秀珍随和着说。

    “那就太好了,就让我们全体起立,提前祝愿哥哥、嫂嫂新婚快乐,身体健康,生活幸福、万事如意吧。”冯志明欢喜地提议道。

    两家人一起站立,共同举杯预祝新人新婚快乐。接着冯志刚就在两家人的欢喜、哄笑之中单腿弯曲、手奉鲜花,仰面正对着高红萍表示求婚,高红萍面红回赤、但却是笑容灿烂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就这样在自始自终都欢笑不停的气氛之中,一场快快乐乐、皆大欢喜的定婚酒宴就在这两家全体人员的碰杯嘻笑中圆满地划上了句号。

    酒宴过后,高家人起身向冯家母子致谢道别,高红萍挽着母亲也准备和家人一道回去,可不曾想冯志刚走过来拽住她说:“红萍,你先别走,和我到新房中再看看那里还要布置和调整,待会儿我送你回去行呀?”

    高红萍一听面露难色,看看她爸爸、妈妈还有其他家人,高帮连一看此状况就很不以为然地说:“去吧、去吧,那里将是你的家,你去拿拿主意也对,不过不要太晚了,早点回来。”

    “放心吧,爸爸、妈妈(冯志刚已提前攺囗)我一会儿就送她回去,你们先行一步,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冯志刚应承道。

    高家人走了,母亲施素云和弟弟冯志明到吧台结完帐也走了,冯志刚见状便搂抱着高红萍一步一聊,一聊一笑地走进了既将成为他们的新房,高红萍全方位地看看整个房间,感觉沒有什么不妥的布置,于是便冲冯志刚说道:“这样摆放很好呀,你为什么还让我来看看呢?”

    冯志刚没有回答,而是关上了门,然后走到高红萍的跟前,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住,双唇压在她尚未来的急合上的小囗上,两人又热吻在一起。吻着、吻着,冯志刚便有意装着无意地慢慢将两人的身体挪步到床前,就势抱着她倒在了床上,冯志刚便欲解高红萍的衣扣,高红萍赶忙将头移开,并推开他,然后似生气的说:“不是说好了到洞房花蚀夜吗,还有一个月你就等不急哪?”

    “我忍不住又等不急了,我要提前预支、预支,自从上次和你睡在一起之后我就天天想,月月想,最近我住到这个房间里来更是想的受不了。”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什么也别说,你只要答应我就全有了。”

    高红萍再没什么话说了,她无奈地闭上双眼,冯志刚见状,便不顾一切地躺在了她的身边,那嘴又盖上了她的唇.......。高红萍的最后一道防线被解除了,她就象一个俘虏被冯志刚给逮住了,此时此刻她唯有随了他的愿,除了落下几滴眼泪以外只剩下配合了。

    等到冯志刚得意完之后,高红萍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地冲他说道:“好了,你终于得逞了,满足了,可以送我回家了吧。”

    “不要,今夜就在这住吧,反正你很快就住过来了,今夜不如先适应适应。”

    “这不行,我父母和家人都知道我跟你来家了,要是一夜不归他们会骂我的,说不定还会连你都骂,再说我们村上人还是很保守的,对这事又很敏感,婚前若是被人知道有这事他们会绞舌头根,乱讲一气。”

    “那好吧,就随你便了,我送你回家。”

    是这么一通情情交融,他们又要暂时分别了,穿戴整齐后的高红萍和冯志刚岀了房门,到了院子中,高红萍准备去推自行车,紧随其后的冯志刚忽然心血来潮地对她说道:“红萍,我们何不走着回去,今晚的天气很好,我们一路说说笑笑不是更有情趣吗。”

    高红萍望望他,又看看天,再想了想后答道:“行,今晩不冷不热,路也不是很远,我们就走回去,这样别有风味,亏你能想的出,我就舍命陪君子,随了你的情趣。”

    月光闪闪,闪烁岀情意绵绵;夜风吹吹,吹动了爱恋深深。已有了肌肤之亲的这对年青人相挽着走在了小巷中,冯志刚志高气昴,一副自豪和得意的神态,他左顾右观,寻觅着熟人的面孔,是想让认识他的人看到他多么有能耐,终于获得了美人的芳心。可是直到走出小巷也沒有遇上一个熟人,冯志刚的心似乎有点不悦,但此不悦与他愉快和激荡的心情相比只占了小小的比例。而高红萍此刻也心中欢喜,她感觉到冯志刚对她的爱,对她的好是发之心灵深处的,想想既将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将是愉快的、幸福的,是沒有任何欺负和压力的,因为这个男人是力大无穷又非常勇敢的,在他的保护之下自已一定是安全又舒心的,故而她的心情也是很爽、很高兴的。然高兴之余她忽然想到了师兄石元伟,若是跟了他,除形象上彼此般配以外,其他方面那人未必如冯志刚。此等时刻高红萍尽还会想到前男友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了吧。

    “红萍,你真美,我太有福,想想我冯志刚何徳何能,居然能够娶上你这么漂亮的媳妇。”

    “我若不漂亮,你会费尽心机地追我,又凶巴巴地恐吓我师兄吗?你可真是文化不高,鬼点子道很多,癞蛤蟆吃天鹅肉,终于让你着了。”

    “癞蛤蟆的精神可嘉,明知道天鹅肉不容易吃到,可它敢想呀,你说对了,我就是那个癞蛤蟆。”

    “真有你的,不亏看了一点书,说话也有水平多了。”

    “想不到你那个师兄也太软弱了,只那么一吓就吓的打退堂鼔了,真还得谢谢他的软弱,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应该感谢那夜里田间的两个歹徒,若不是他们那来我今天的得意呢。”

    “有这么谢的吗?你可真是满嘴跑船,连那两个歹徒都谢上了,这只能说是天意,天意如此。”

    “对对,天意,天意。”

    “我有一点不明,假如石元伟那天晚上就是不答应你,硬是和你们干上,你们真的会动刀打伤他吗?”高红萍忽然转着话题问道。

    冯志刚一惊,赶忙抬手摇晃道:“不会、不会,我们事先就讲好只是吓唬吓唬他,真的动刀子是不可能的,触犯法律的事我是没有胆量做的,我那两个朋友更不会做了,事不关他们,怎么可能为我做牢呢,沒曾想石元伟那小子胆量更小,尽然不敢再和我争了。”

    “也不完全怪他,是他父母害怕了,再就是你胡编乱造才使他们不敢再争斗了,你可真是烂罗卜扔进了粪坑坏的不能再坏了。”

    “嘿嘿,这就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我若不使点坏,玩点小计谋,能有天鹅肉吃吗。”

    “还有脸说,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个土罪,我可是掉进了土罪窝,不当压寨夫人也得当压寨夫人了。”

    “哈哈,土罪、压寨夫人、小土罪,哈.......哈哈.......”

    爽朗的大笑划破天空传的很远很远,震荡着大道,震荡着田野,震荡着无处不在的空气。冯志刚心花怒放地搂着高红萍一路遛达,时间已过了十点,他们也走完了该走的路,眼见着到了村囗,冯志刚站定下耒,侧转身又将高红萍紧紧抱住,两人再次吻咬在一起,激情四射,他们俩都倍感畅快地相拥相吻,稍许他们吻别,冯志刚要求一直送她到家,高红萍没有反对,他们便行走数步到了小院门外,推开了院门径直走到堂屋的门口,又推推那门,见门是虚关着的,他们便进了堂屋,屋子里静俏俏地,想必家人都已经睡了,他们俩便直接走进了高红萍的闺房,高红萍招呼冯志刚坐下,可冯志刚却没有坐,而是又抱住他,并冲着那床嘟嘟嘴,意思显然是还想获得一次,高红萍摇着头,一脸庄重地表示不行,冯志刚只好做罢,于是乎便坐了一会儿,后在高红萍的催促下站起来走人,高红萍将他送到院门囗,冯志刚亲了亲她的脸后就转身走了。

    星光之下,夜色之中,冯志刚欢欢喜喜地一路哼唱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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