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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xwxx.com,风华夫君锦绣妻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辽城刺史丁墨先,原籍允州,进士出身。

    五年前因为揭发了自己恩师曾有谋反的言论,从而被破格提升为了吏部员外郎,前年,被先帝调任辽城刺史。

    而他的恩师一家,则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丁墨先先后娶了两任妻子,原配在嫁给他不久之后,难产而亡,大人孩子,都不曾保住。

    隔年,丁墨先再娶了刘相的一位远房侄女,也就是说,他的妻子,是出自栾河刘氏。

    丁墨先虽然好色,可是也知道轻重,毕竟自己娶的妻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娶到,更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是以,丁墨先府中的姬妾虽然不少,可是对妻子刘氏,亦是格外的敬重。

    而其妻先后为其生下二子二女,也算是为了丁家的血脉传承,立下了汗马功劳了。

    丁墨先府中庶子庶女不多,严格来说,应当是极少。

    刘氏的手腕儿高明,既让那些小妾们生不出儿子来,而且,还能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说不出是她这个正室善妒来。

    丁墨先也因此,女儿较多,除了两名嫡子之外,就还有一名庶子,养在了丁老夫人的膝下,不过,身子骨儿也一直是比较孱弱,性子,倒还算是温和。

    丁墨先正在书房里与一名美人儿卿卿我我呢,就听小厮十分急切地在门外禀报,“老爷,守城的徐大人来报,说是长平王世子的五万大军已在城外,正在催促他们开城门呢,您看?”

    丁墨先激灵一下子,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手忙脚忙地将衣衫整理好了,鞋子还没有穿好,对着外头就喊了,“还请示什么?那是皇上派来的,我们能不让进吗?”

    话落,稍有停顿,又急急喊道,“慢着!城门外的那些难民呢?也都堵在了城门口?”

    “回老爷,城门外的难民们都走了,现在城门口,整整齐齐地,全是将士们。”

    丁墨先愣了一下,又慌忙地让那名美人儿过来帮他整理头冠。

    自己则是坐在了凳子上琢磨了起来,行呀,这个穆流年还真是有些本事呢。不过,想来也是因为五万大军到了,那些难民们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去招惹这么多的兵丁们呀!

    谁是真的嫌自己的命长了?

    丁墨先轻咬了一下嘴唇,本就不大的一双老鼠眼儿,此刻更是眯得只剩了一条缝儿。

    “老爷,您看,小的要如何回复徐大人?”

    门外的随从还等着呢,丁墨先小声咒骂了一句,喊了一声,“让他马上大开城门,然后再着人两侧护着,我即刻就到。”

    “是,老爷。”

    穆流年和浅夏二人就在马车里等着,也不着急,相反,如果不是今日他们敢将自己拦在了辽城城外,自己以后,还真是再要想个别的由头来发作他们呢。

    这下子,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穆流年的手下,脸色再难看,也没有一个人抱怨。

    这就是穆家军的厉害之处!

    军规甚严,不仅如此,对于穆家的忠诚,可不是寻常的将士能比的。

    当然,这也是先帝和现在的这位肖云放对穆家极其忌惮的主要原因。

    终于,城门大开,穆家军却是个个儿身姿挺直,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一个动的也没有。

    徐统领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城门都开了,怎么这底下的人也不进来?这是想要干嘛?生气了?

    青龙得到了穆流年的示意,看着城墙上那个徐统领一脸忐忑的样子,还真是觉得有几分的好笑。

    手一摆,大军立马发出一声极其震撼的声响,那整齐又震撼的一声响,几乎没将那位徐统领的胆子给震出来。

    不止是他,刚刚坐着轿子走到半路的丁墨先,也被吓了一跳!

    那抬轿子的轿夫都是跟着一个颤栗,轿子抖了好几抖,而丁墨先因为自己也被吓到了,一时倒是忘记了找这几个下人的麻烦了。

    等到丁墨先的轿子才刚刚拐过来,就听见了极其响亮的马蹄声,几个轿夫一慌,也顾不得他们轿子里头抬的是刺史大人,被眼前的阵势,都给惊着了。

    再加上为首的青龙刻意高声喊道,“穆将军进城,闲杂人等回避。”

    青龙是什么人?那可是内力高深之辈,他的这一嗓子,极具穿透力。

    那几个轿夫何曾见过这等阵势,便是前面开路的几名护卫也没见过这等阵势呀,眼瞅着几匹战马跑地极快,马上的人,更是英武中透着浓浓的戾气,一行人不由自主的,身子一偏,都靠了边儿。

    果真还就是应了青龙的那句话,“穆将军进城,闲杂人等回避。”

    这位丁刺史,也成了闲杂人等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他自己的人,选择了往边儿上跑的。这才停稳当了,就见两侧各有大批的步兵跑过,分别站好了岗哨,直接就将丁墨先,给挡在了主道之外。

    这个时候,谁还注意他一个丁墨先呀?

    那徐统领自己还吓够呛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刺史大人的死活?

    说白了,以前何少白不在,再在穆流年来了,那他们这些武将,可是都要归穆流年管的。

    这个时候,是讨好自己的新上司重要,还是去管那位刺史重要?

    很快,穆流年的马车便停在了刺史府衙门外。

    等了许久,亦不曾见穆流年和浅夏下车,也不见里头的刺史大人前来相迎。

    论说,若是何少白的话,自然是不需要丁墨先相迎的,可问题是,这回来的是穆流年,是长平王府的世子,撇开军务不谈,人家一个世子的爵位,都比他丁墨先要高,官职低者,自然是要出来相迎的。

    可是等了许久,仍然不见他出来,徐统领也有些纳闷儿了。

    这早就派人给报了信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哪里知道,这个时候,丁墨先被挤到了一个边边儿上,刚也在岗哨与墙壁之间,也就只有一顶轿子的距离。

    而他是辽城刺史呀,这个时候,哪能下轿,再着了一身官服,让人看了笑话?

    所以,只是一个劲儿地吩咐轿夫,赶快调头,可是现在这情形,怎么调头呀?

    这是在刻意地为难几名轿夫不是?

    没办法,一名护卫又过来与兵丁说话,说这轿子里坐的是辽城刺史,请这位小哥儿让一让,好让这轿子给调过头来,火速赶往刺史府衙。

    这一说不打紧,那名小哥儿却是极为鄙夷道,“胡言乱语!堂堂辽城刺史,岂会在主道之外?既然是前来相迎穆将军,为何不走主道?你这小厮,莫要再胡说,走开!”

    小哥儿的话声音洪亮,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当兵的呢?

    天生这嗓门儿就高!

    这下子,这方圆数十丈之内,可就是鸦雀无声了。

    而坐在了轿子里面的丁墨先,别提有多生气了!

    那是又羞又怒,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想他堂堂辽城刺史,何时被人如此地羞辱过?而且还是被一无名小卒给羞辱了,这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

    不只是他觉得丢脸,跟他在一起的这些下人们,一对上了百姓们有些鄙夷的目光,个个儿也是羞的面色通红,这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轿子里的丁墨先不肯出来,而那当兵的小哥儿也不相信这轿子里坐的就是辽城刺史,这下子好了,就在这儿僵上了。

    直到那五万大军全都进了辽城,这两侧的兵丁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队列之中。

    如此,那丁墨先的轿子,才算是能动了。

    这一僵持,可是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你想想呀,那可是五万大军,就是分成了十列,那进城的速度,也不可能太快呀。他们是来这里守卫这座城池的,又不是来毁掉这座城的,行军速度,自然是刻意放慢,免得再惊扰了百姓的。

    这一个时辰能让五万人都入了城,可以说,那也是相当的快了。

    一开始,丁墨先不肯下来,等到后来,他就是想下来,也不成了。

    为什么呀?

    那么多的大军,队列整齐地往里头走着呢,你一介刺史身着官服想着就这样跟他们一起入城?那这脸岂不是丢大发了?

    不止如此呢,穆家军的军纪严明,就算他亮明了身分,军列之中也是不容许出现外人的情形的。所以,就算是他下了轿,亮明了身分,也是无济于事。

    可怜那丁墨先倒是在轿子里硬憋了两个时辰,此时那日光虽不是太毒了。可是他身着了官服,再加上怕丢脸,一直不肯掀起帘子来,他被闷的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

    好不容易熬到这五万大军都进去了,哨岗也都撤走了,他这轿子才能再被抬起,往刺史府衙的方向去了。

    要说,那丁墨先也是一个掩耳盗铃之辈!

    这辽城上下,内内外外,谁不识得他丁墨先的轿子?谁不认得他们丁府那些下人的标志?

    他就算是不下来,这些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知道是他。

    只是当着那些人的面儿,百姓们不好意思笑地太过火了。等到他的轿子一走,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个个儿笑得都快将眼泪给流出来了。

    谁能想像得到,在辽城嚣张跋扈惯了的丁刺史,也有今日?

    丁墨先原本是要先回府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的,沐浴不沐浴的,倒是不打紧,现在这副狼狈模样,若是被人看到了,岂非是颜面尽失?

    可惜了,这才到了刺史府衙的正门,还没有绕到后门呢,就被人给拦住了。

    “里面的人,可是丁大人?”

    一听这有礼,且威武的声音,丁墨先便知道,这是一名小头头儿了。

    “正是本官。”

    “给丁大人请安,将军和辽城的一众官员,已是等候丁大人多时了,还请丁大人速速前往大堂,劳将军等了一个时辰,丁大人,您还是古往今来的头一个。”

    最后一句话,无疑就是在吓唬丁墨先呢。

    丁墨先再怎么奸诈,那也是一名文臣,而穆流年可是一员武将,虽说一直不曾真正的打过仗,可是俗语有云,虎父无犬子,长平王何等厉害的一个人物?

    这穆流年是他的亲子,又能差到了哪儿去?

    丁墨先犹豫了一下,权衡利弊,还是只能拿着那能滴出水来的帕子,再抹了一把脸,颤颤微微地下了轿。

    这一下轿,那前来拦他的白虎可就乐了。

    为什么呢?

    只见这丁墨先前头还算是好,也就只有是脖子那一块儿的地方打湿了,脸上略有些污渍,应该是出汗时不停的擦拭所致。

    不过,白虎不出声儿,这几名下人,自然也是不敢提醒自家主子的。

    等到白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丁墨先往前走了,白虎后头跟着,只见他的整个儿后背颜色都比前头重了一色,白虎是好不容易,才将这笑给憋了回去。

    等到了大堂,果然,除了刺史之外,其它的文武之臣,都到了。

    穆流年原本有些不耐烦地在主座坐了,正想着挥挥手让人们都散了呢,就见一个身上的衣裳,粘哒哒地,脸色难看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穆流年的身子微微前倾,然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十分惊讶地语气说道,“这位,莫不就是丁刺史了?”

    丁墨先此刻两脚才踏进了大堂,头微微低着,一听到了穆流年的这句话,只觉得自己的两颊都是火辣辣地烫。

    “给穆世子请安,下官辽城刺史,丁墨先。”

    说这话的同时,丁墨先都觉得自己的脸上臊的慌。

    穆流年微微挑眉,一脸惬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轻咳了一声,往云若谷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本将以为辽城的官员们,无论政绩如何,至少,也还是十分注重自己的仪表的。可是没想到,今日,咳咳,算了,今日就暂且作罢,明日,还请一众武官都到此来点个名儿。另外,有关文官,还得有劳丁刺史了。”

    丁墨先糊里糊涂地就应了,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回过味儿来,他穆流年是武将,有什么事儿,自己去处置就是,何必还要让他去集合一干文臣?

    丁墨先的身子缓缓挺直,看了一眼刚刚穆流年坐的位子,那可是平时,他坐的地方。

    原本是想着给穆流年一个下马威的,可是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是自己被他当着文武官员的面儿,摆了自己一道!

    他是低估了这个穆流年呢。

    云若谷从府衙里出来之后,直接就回了云府,因为穆流年和浅夏,暂时都下榻在了云府。

    两人回到府内时,云若奇正与浅夏有说有笑地,气氛别提有多温馨了。

    穆流年撇撇嘴,“在聊什么,聊地这么开心?”

    “也没什么,就是三哥在跟我讲刚刚那位丁刺史被困在了街道上,实在是太丢脸了。”

    穆流年扬了扬眉,“嗯,今日先给他个下马威,也先出口气。谁让这个浑小子敢算计我们的?是他活该倒霉。”

    云若谷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脸,人家都是中年人了好不好?竟然还叫他一声浑小子?

    “妹夫,你们是打算在此暂住,还是就一直住在这里?”

    “暂住吧,待辽城一切都稳当了,我就要先送浅夏回凤凰山,相比之下,还是那里更为安全一些。”

    云若奇的脸色一凝,“这么说来,辽城很快就要有外敌来袭?”

    “不一定。我们现在只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肯定,就是外敌。不过,很可能与四皇子脱不了干系。”

    “为了一把龙椅,这二人竟然是不顾百姓的死活,实在是让人心底发寒。”

    云若谷说着,脸色有些肃穆,“之前你让青龙引过来的那些百姓,辽城也安置了一部分,只是后来,丁墨先这个老贼,竟然是以辽城地方太小,养活不了这么多的百姓为由,拒绝他们再进入辽城了。”

    “哼!这个老贼,不急,等我先稳下来,头一个收拾的就是他丁墨先。”

    浅夏看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明眸流转,“有没有东西可以吃?我可是有些饿了呢。”

    晚上,穆流年在书房里与云若谷和云若奇商议了近一个时辰,这才作罢。

    回到了寝室,就见浅夏正在看书,“这么晚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还不是太晚。”

    “明日定然是会有不少辽城的贵妇小姐们来给你请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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