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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娘身穿碧蓝相交凤尾裙,原地起舞时凤尾蹁跹,如流线划过繁红,激起层层凡欲。
舞姿虽平庸,但那曼妙身姿,皙白肤色,亦能让观者收尽惊艳之色。
这舞娘看着有些像殊丽。
一想到那个时刻防备自己的女子,唇边溢出一抹嗤笑,刚要起身,就见那舞娘背对阁楼,侧头转眄,抬手捻住自己的衣襟,慢慢向外褪去。
陈述白顿住身形,复又坐回椅子,眼带审视地看了过去。
柔韧的腰肢继续扭着,衣衫层层叠叠落在脚边,只等舞裙之中的靡欲香艳。
太皇太后偷瞄天子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盯着戏台,深觉有戏,暗自拽了一下老尚宫的衣袖。
老尚宫会意,走到御前执起酒壶,“老奴去换酒。”
陈述白没有在意,依旧盯着宽衣解带的舞娘,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层层衣裙下,舞娘并未穿上露脐舞装,而是穿着一件让人败兴的普通宫装。
太皇太后眸光一凝,流露出不悦。
身侧的天子倒是浅浅笑开,饮了一口老尚宫新递上的酒。
酒味发膻,并不可口,男人瞧了自己的皇祖母一眼,将酒放回了原处,眼中的笑意敛个干净,却始终没有一句责备。
一曲毕,舞娘和乐师跪安,依次退了下去。
太皇太后脸色愈发难看,却不好当场发作,待天子起驾回寝后,才让老尚宫将殊丽传了过来。
此时,殊丽已经换回自己的衣裳,亦步亦趋跟在老尚宫身后。
坐在上首的太皇太后语调转冷,愠眉质问:“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殊丽故作为难,“陛下早已给奴婢立下规矩,不准奴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老祖宗也知陛下的脾气,顺者昌......”
“那你可知哀家的脾气?”
殊丽跪地,露出无助和焦虑,“奴婢一直是按着老祖宗的意思练习,也试穿了那件舞衣,可临到头上,还是打了怵,怕陛下当场发怒......不瞒老祖宗,奴婢很惧怕陛下,怕陛下砍了奴婢的脑袋。”
她脸色惨白,像是惧怕到了一定份儿身体的本能反应。
太皇太后缄默,细细揣度她的想法,若真是因为惧怕掉脑袋而临时改意,也情有可原,毕竟陛下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一旦发怒,杀掉一个宫婢如捏死一只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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