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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响,阴魂不散的纠缠了多年,甚至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当然,这得是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了。

    此刻她只是盘腿坐下来,一边调息恢复体力、灵气,一边看着姚宪之为防他玩花招。

    余元卜遣来的人很快就到了,且巧的是两位都是熟人。一位是与纪启顺有过几面之缘的宁桥,另一位却是纪启顺初去孤岛是同行的引气期弟子萧瑜。宁桥自是没什么好说的,依旧穿了身宝蓝的道袍。那萧瑜却大不同了,这七年间竟然从引气期突破至神魂期了。

    原本一般的引气期弟子是不可能被打发去做“勘探矿藏”这种活计的。要不是人缘问题,就是修为问题。萧瑜看起来性格并没有什么不妥,那么自然是修为上的问题。照那时候纪启顺看来,他与吴崇礼二人大约是成就引气多年突破不得,这才被排挤来做这样鸡肋的活计。

    这么多年突破不得,结果七年间忽然就突破到了神魂,也不知道是大器晚成,还是遇到了什么机缘使然。不过这与纪启顺也没甚干系,且萧瑜勉强也算救过她一次,所以她自然不会多嘴多舌去瞎打探。

    三人互相见了礼,也并不寒暄什么,萧瑜便带着姚宪之先离开了。而宁桥则留了下来,纪启顺原还觉得奇怪,却听宁桥笑道:“师侄且再歇一会儿罢,宗门才联系了云水会的人呢,要他们与我们一起去救那些女冠。也好叫他们看看清楚,免得往后还与我们纠纠缠缠的。”

    纪启顺一听自然也就明白了,于是客气的告了罪,便坐下继续调息。待她差不多恢复后,宁桥已不知去了哪儿。她收了身边的守护阵,正准备四处走走时。忽觉似乎有人靠近,便凝神戒备起来。

    果不其然,片刻后便有一道身影缩地成寸而来。来人乃是一名出窍期女冠,身上穿着件柳色的对襟窄袖褂子,下头系了条薄草色的细褶裙。发髻上什么也没戴,看起来到很是干净利落。

    她显然也看到了纪启顺,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略略放缓了速度,一双透亮澄明的眼睛看向纪启顺。纪启顺也将回望过去,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对视着,仿佛要用眼神厮杀出个胜负似的。

    顷刻间,女冠便离纪启顺只剩十丈远了。

    纪启顺虽面上平静无波,但是神经紧绷,几个小神通都一触即发,漫随天外剑也已经提至乾坤袋口。即便防范周到,她手心中还是冒出一层冷汗。且不说她现下状态如何,光看此女衣着姿态便可知对方恐怕背景不凡。

    那边姚宪之的事情好容易才解决了,这头又来了个不速之客。纪启顺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还未将第七炉丹药炼化前,她可不想再招什么麻烦了。

    幸而,那女冠约莫也并不想惹事。故而,她只是盯着纪启顺,然后一步步的走来,最后二人擦肩而过什么事也没发生。

    确定对方离开后,纪启顺这才松了口气。之后没多久宁桥就带着云水会的人来了,于是一行人又一同往飞花客栈去了。看到客栈后院那个地底裂缝后,云水会那边的人面上多少都有些挂不住,毕竟中舍城隶属他们的管辖范围么。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拘禁事件,他们自然不可能再理直气壮的与太虚门纠缠了。且听宁桥话里话外的意思,以往云水会常吹嘘中舍城管理得多么严密。这次飞花客栈的事儿,绝对是一记响亮的大耳光啊!

    将几个女修士救出来后,云水会的人自然少不得好好安慰了一番,还好声好气的问了许多事情。看他们的样子,倒不像是单纯的安抚。

    这么旁观了一会儿,纪启顺也咂摸出些味儿了,她悄悄问宁桥:“宁师叔,这次的事儿我瞧着,仿佛云水会与宗门早有预料?”

    宁桥双手抱臂,哧的笑了一声:“你倒生了双利眼,不过也不能算是早有预料,只是一直防备着罢了。若非你这次凑巧撞上了,不知以后得生出多少事儿。想来余道长还未与你说过,其实这事儿七大宗门秘传弟子,及云水会高层核心都是知道的。”

    闻言纪启顺一愣,她本只当这事儿另有别情,可没想到水竟会这么深。七大宗门与云水会居然会为了此事联合起来,可见此事的紧要。毕竟七大门派分布在九华大世界各个地方,其中远近亲疏也各有不同,各方势力的博弈也从未停止过。

    就像九州扶桑的九阳宗近些年很是不太平,主持不断在变化。表面上换得是主持,实际上是宗门内部派系之争的外部体现。另一边天玄派也仿佛有些乱,只是没有九阳宗这么明显罢了。倒是蓬丘这两年十分平静,无论是碧潭阁、太虚门也好,还是云水会这样的散修联盟。

    当然这与各大门派的传道方式也有关系,蓬丘这边大多是师徒之间传道授业,且徒弟并不太多,所以并不容易产生派系之争。而扶桑却流行“一个监院教导数百个弟子”的传道体系,监院之下又有都管数人、都管下还有都讲等职,往往甫一入派就已经有所属派系了。

    宁桥见她想的入神,便笑道:“师侄也不必劳心琢磨太多,这次能够撞破此事怎么也是你的功劳,回去后想必余道长定会将来龙去脉与你讲个详细。”

    纪启顺微微一笑,应了声是。随即二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听云水会的管事们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到终于问完了,其中有个领头的管事便走过来与宁桥说话。纪启顺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便悄没声的走到别处去了。

    才定下脚步,就发觉有人靠近。辨出了来人的气息,她便转身向来人一笑:“还未来得及将此物还给道友,且此事还要多谢道友相助。”说着便从乾坤袋中取出玉佩,将其递给对方。

    荀自香原本面上还仿佛有些难色,听纪启顺这样说也笑了。一边接过玉佩,一边笑道:“倒不必你谢我,我向来喜欢的是实打实的好处。”

    纪启顺微一挑眉:“不知道友看上了什么物件?只要在下有,自会双手奉上。”

    荀自香还是笑:“又不要你下刀山火海,不必这样紧张。”说道这里她话音稍微一顿,随即轻声道:“道友仿佛是宗门弟子?”

    纪启顺听弦知雅意:“道友好眼力,我本是太虚门弟子,不知道友可愿往太虚求道?”

    她这样善解人意,荀自香自然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毕竟谁都不愿低声下气的求人,荀自香踩着纪启顺布下的台阶往下走,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纪启顺笑着说“客气”,好在荀自香字是提了这么个要求,不然问她要个法器什么的,她可上哪儿舀去?只是想去太虚门修行,那有什么难的,与宁桥说一声,带着她回去不就行了么!所以,荀自香这姑娘委实好糊弄了些,最终还是便宜了纪启顺。

    待到宁桥处理完了杂事,纪启顺将荀自香的意思与宁桥一说,宁桥自然是同意了。一则太虚门好歹也是七大宗门之一,还没小家子气到一个养气弟子都不愿收;二来么,荀自香在这件事儿里定位比较尴尬,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也安心。

    荀自香可没这么多想法,她感激得不得了,大约是太虚门七大宗门之一的名头太响亮?又或者是因为终于脱离险境?毕竟是不知道事情内情,所以这姑娘心思也没有宁、纪二人的多。总之,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跟着宁桥走了。

    告别宁、荀二人,纪启顺便马不停蹄的往蓬南去了。为飞花客栈这事儿耽搁了许多天,之前也没来得及与余元卜说,不知道碧潭阁那位道长可会觉得受到了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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