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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xwxx.com,程茂苏文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我们到乡下的开始几天,是当地村民送柴给我们烧,过了几天,我们想尝试尝试劳动的味道,便要求农民砍柴的时候带我们去。当时由于我们有安家费,大家也没有什么压力,只是把砍柴当作去山上游玩,没有谁指定要砍多少柴,因此大家的热情很高。

    一个晴朗的日子,村里指派一个农民带我们去砍柴,我们跟随他向山里进发。大家一路欢声笑语,沿途的一草一木,几声鸟鸣我们都会感到新鲜。走了一个来小时,来到大山里,那个农民说到了,指指周围的一大片松树说,这些树枝都可以砍。我们都行动起来,男同学开始爬到树上,女同学负责在下面整理砍下的树枝。大家的热情很高,我们爬上一棵树,一般就几乎把这棵树的桠枝几乎全砍光,仅留树杪上一点树枝,当时大家把这棵砍完树枝的树形象地成为“秃尾巴公鸡”后来我们才知道,不能这样砍,这样弄不好会让这棵树死去。但当时谁懂呢?那个农民只顾去砍自家的柴,根本不问我们砍什么,怎么砍。他带我们来砍柴,生产队是要给他记一天的工分的。

    时间近中午,我们基本上把柴打好捆,松枝全部不要,仅留下硬枝。那个农民也把柴打好了捆,一比较,我们才发现,我们砍的柴全是湿的,而他砍的全是干的。也就是说,他砍回去的柴马上能烧,而我们砍的柴还要晒干。而且干柴轻,湿柴重。他为什么不带我们砍干柴?后来我问他才知道,干柴要到山里面到处找,他怕我们找不到,花费他更多的时间。我们那天挑着柴,尽管每人的重量都不多,一路走走歇歇,足足花了两个多钟头才精疲力尽地回到家,大家不是肩膀红肿了,就是手上打起了泡。这是我们到乡下的第一次劳动考验。

    以后大家各自分到生产队,就各自砍各自的柴了。乡下的柴分三种,一种是开始所说的硬柴,这种柴乡下人烧的少,仅仅是在烧比较大的东西才用这种柴,比如端午节蒸粽子,杀牛时煮烂敖等等,平时一般烧软柴,也就是附近山上的厥类植物或者小树小枝,这样的柴一般都是由小孩砍。每家的小孩不论男女,七八岁就开始上山砍柴。挑这样的柴不用扁担,而是用一根两头削尖的竹篙,竹篙约两米长,这里把这种竹篙称为“冲”砍这样的柴不难,但对我来说,要捆紧这样的柴就不那么容易了。捆柴是用一种比较柔软的树条,要把树条扭得有韧性,才能捆紧一大捆柴,我开始经常扭断,经常捆不紧柴,挑起来一路上松松垮垮,有时还没有到家就散架了。后来我当了民办老师,全是七八岁的学生帮我捆。他们不管男女,捆起来十分麻利,我只有自叹不如。因为我用炉子做饭,烧硬柴为主,而农民烧灶,就要烧软柴了。所以这样的捆柴技术我一直没有学好。

    要想砍柴事半功倍,除了一定的技术、经验和力气,一把好柴刀是必不可少的。好柴刀一般钢火好,砍起来一刀下去刀口吃进去非常深。再就是砍柴前不能够偷懒,要把柴刀磨得锋利无比,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这真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最难砍的柴是桐矿,桐矿就是一种死了多年,含油脂极高的松树。这种柴一般是村民每年春耕过后用来照黄鳝、泥鳅用。砍桐矿要到很远的大山里,一般要整整一天,中午要带干粮。我仅仅跟着村里的人去深山砍过几次。到深山老林后,到处是倒下的枯松枝,这些枯松枝,有些形成了桐矿,有些就糜烂掉了。因此,要到处找,有时能找到很大一根,有时半天一无所获,有时糜烂的松枝用柴刀一砍,中间又是极好的桐矿,这里,经验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桐矿的含油脂量也不相同,含量高的烧起来火特别大,特别经烧,因此大家都想找含量高的。找的时候最好大家分开来,这样能扩大寻找的范围。我第一次仅仅找到了大家的三分之一,村民安慰我,已经相当不错了。

    砍柴回来的路上,有一座小亭子,叫“五里亭”为什么叫“五里亭”村民有不同的说法。大家砍柴回来,走了几十里山路,都累得精疲力尽,这里离村里估计差不多五里,几乎每人都要到这里歇歇脚,抽口烟,然后好一鼓作气挑回家。因此,我每次砍柴回来远远地看到“五里亭”都会感到格外亲切,格外振奋,沉重的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这座“五里亭”无形中起到了望梅止渴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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