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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xwxx.com,快穿之打脸渣男系统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系统:这次的任务是成为站在修仙界顶端的人,很难,你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仲夏:放马过来吧!

    原主是一个善良懦弱的闺阁小姐,豆蔻之年被父母顶替姐姐嫁给了残暴的太子,享年十三岁,死前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心生向往,她死时许愿,希望下辈子能脱离世俗的一切登临仙界。

    然而她却不知无数修仙者前仆后继地冒死,至今没有一个登上过仙界,她这个愿望不可谓不坑爹,被坑的仲夏只能拼死完成她的愿望。

    系统:修仙界面的天道很强大,一旦感应到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会把你碾碎,所以我等下会暂时消除你的记忆,并伪造一份新的记忆给你,你清楚了吗?

    仲夏:有点怕怕,但我会努力的!

    一阵白光闪过,仲夏消失在了系统空间。

    ..............

    海浪一层一层覆盖无垠的海岸线,后浪推着前浪拍打着海滩,“哗”地击打出点点浪花,在漫天闪烁的繁星下浪花之中仿佛含着粼粼波光。风从大海中来,带着海腥味吹过海滩,带起细白的沙吹进茂盛的树林。海滩上的少女几乎全身浸泡在海水里,青丝长长地散落着包裹着冰冷的身体,身体随着海水退去又涌上来,裸露在外的皮肤惨白无血色,远远望去似是一具凄惨的浮尸。

    天空逐渐浮出鱼肚白,阳光一点点透过云层撒向海面,墨青色的海面逐渐被渲染成金色的粼粼波光,从远处涌过来一波海浪,又被另一波海浪扑倒,带着沙子一并“唰”地冲上少女半干的衣襟,又重新回到海里。

    少女摊开四肢无知无觉地仰躺在冰冷的海滩上,任由海水冲刷身体,卷翘的睫毛微不可查的抖了几下,十分痛苦地皱起眉头,抬起手臂遮住刺目的阳光。

    仲夏在一片熙攘中恢复意识,浑浑噩噩中,人窃窃私语声、海鸟鸣叫声以及海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一齐挤入她的脑海。柳叶眉紧皱,长而卷的睫毛分开,露出一双清亮的瞳仁。沙滩上一群渔民围着她,皆是紧身短打,赤脚,皮肤黝黑粗糙。

    被围着的是一个大约16岁的少女,长发青衣,肤色惨白,不远处丢这把细长的剑,这女子相貌实在俊俏,柳叶眉,挑花眼,琼鼻,花瓣唇。

    这般颜色,早有那不知死活的汉子觊觎已久,就要摸上女子的嘴唇,围观的人一把将他拖开,

    “你不要命了!”,?“仙人岂是我等可以冒犯的?万一仙人发怒…”,“多半是死了,没有呼吸了”,?”仙人的神通哪里是我们能知道的?万一她还活着,咱们全村人都得给你陪葬!””你想害死全村人吗?!”……

    仲夏一只手搭在眼睛上遮挡太阳,一只手支撑起身体,让自己坐起来,茫然四顾。

    “你们…”?谁知这些人全部惊慌失措地跪下,?涕泪横流地哆嗦着说道“仙人饶命啊!我等无意冒犯仙人啊…”,“我等都是无辜的…”,“是他!我等都是凡人怎敢冒犯仙人啊”,众人将一个汉子推出人群,那汉子把头磕得头破血流“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你们先起来吧,我并未想要你们的性命”仲夏喉咙痛的厉害,只想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听他们叽叽喳喳吵得头也痛起来了。

    村民大喜过望,低着头哆哆嗦嗦说道:“回仙子,这里是邵国边境的一个小村子,世代打鱼为生,今早村里的人发现您的时候您就躺在此处。”

    仲夏看着他们穿着的紧身短打,再望向不远处的小渔船,点了点头,吩咐他们这几天不要接近这片树林,随后起身捡起那把剑踉跄地向树林里走去。

    自己受了重伤,这里人多口杂,保不齐将她的消息传给某个修士知晓,到时候恐怕性命不保。

    仲夏试图运功疗伤,却发现经脉如同破掉的筛子一样漏洞百出,灵力运转阻滞不前,储存灵力的也田丹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灵力外泄得一滴不剩。

    仲夏强忍着剧痛,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她短短三年从一个凡人修炼至练气高阶,身怀冰灵根天资过人,如今却丹田尽毁如同废人,天道何其不公!

    如果这就是她的结局,那么她费尽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从凡人界到修仙界又有什么意义?!

    不!她不能放弃,她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重新踏上仙途!

    太阳逐渐落下,潮水逐渐上涨,橘红的火光印在仲夏娇俏如桃李的脸上,影影绰绰,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服下一颗回春丹,运转灵气一周天,胸口一阵疼痛,骤然吐出一口鲜血,用袖口擦去唇上的血迹,仲夏叹一口气,莫说修补丹田的万年玉髓,作为一名小小的散修,就是一块上品灵石她也拿不出来。

    忍着剧痛,用仅剩的一点灵力打开储物袋,拿出一瓶易容丹和一身男子服饰。这些年她走南闯北,有用没用的东西储物袋里都有,易容丹是经常用到?的储备之一,因此还剩下一瓶,其他的回春丹,回灵丹等都用光了。

    服下易容丹,换上男子服饰,娇俏的面容就变得平平无奇了,凹凸有致的身形在旁人看来也如平常男子一样了。

    她是个穿越人士,前世作为家里的老二,上有姐姐,下有弟弟,从来不受重视,后来26岁死于车祸,当了阿飘,旁观自己的葬礼结束,父母也在姐姐弟弟的安慰下慢慢振作起来,她才放心的去投胎。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白乎乎一团的身体慢慢消散,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就好像睡了一觉般,睁开眼就到了这个世界,映入眼帘的是粉白的罗帷,雕梁画栋的屋顶,身下睡得是雕工精致的香塌,除了一座镜台之外,整个闺房居然空荡荡。

    仲夏受到的惊吓不啻于半夜醒来发现房顶趴着个红衣女鬼。

    这个身体很虚弱,仲夏颤颤巍巍地扶着床站起来,软着脚一步一跌的走到闺房门口,环顾四周。

    雅致的小院子用围墙围起来,院中一条秀气的石子路,墙隅一颗杏花树,大约是四月份吧,杏花已由艳红转为粉白,风吹过,娇怯的杏花纷纷打着旋地被吹落到树下,叠了厚厚一圈的杏花,有些甚至随着风从这一头打着旋的飘到了院子的那一头,整个院子都笼罩在点点的杏花里。同样空荡荡的院子里还留着物什被搬走后留下的印记,想来这院子从前也是一番好光景。

    院子大门“唧丫”一声,推门进来一个身穿蓝衣的丫鬟,看见仲夏站在门口大声抱怨道,“小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这个身子自己不知道吗?再病下去还不是要我们这些苦命的丫鬟伺候。”说着用力拖着仲夏进门。

    仲夏看着她手上莹白的手镯和头上成色极好的玉钗,转眼再看空荡荡的屋子和院子,顿时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手被丫鬟拽着痛得厉害,无奈身体软绵绵地用不上力,只能任她拖着。

    丫鬟喋喋不休,“您可不要再寻死觅活了,能嫁给太子是多荣耀的事情,不光仲府,就连我们这些丫鬟们也跟着脸上有光呢。”

    太子?原生难道是因为不想嫁给太子所以郁郁而终?既然是要嫁给太子,那为什么连一个丫鬟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公然贪墨小姐的首饰?

    屋子里连个桌子也没有,丫鬟将饭食摆在镜台上,扶着仲夏坐下。

    将食盒打开,竟然是一碗粥和一碟咸菜,仲夏皱眉,一个丫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糟蹋小姐,原身到底是多么不受待见?腹中饥饿,终究小口小口地吃了。

    斟酌片刻,仲夏小声对丫鬟问道,“父母亲可还好?”若是这具身体的父母还在世,那为何会受到这样的欺负?

    丫鬟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哂笑道,“老爷夫人陪大小姐出门上香去了,今早出了门都正午了还没回府呢。”,说着竟然教训起将仲夏来,“我说二小姐,不是我说你,你这一天天呼天抢地地闹个不停,让我们这些可怜的丫鬟也跟着受罪,我看你趁现在有的活就好好活着,进了太子府,你这病秧子身子还不知道能撑几天呢。”说着甩头踏步出去了。

    仲夏心底深处突然涌上一股凄凉和悲呛,仲夏摸着心口疑惑不解,这不是她的情绪啊,喘不上气晕倒之前,仲夏想的最后一句话是:吾命又要休矣!

    传说在东边,天的尽头,有一条神秘的河,只要渡过此河便能得见仙人,仙人能移山填海、点石成金,能满足俗世间的一切愿望。

    此河长约几何宽约几何不可知,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只听见潺潺流水声。

    要见此河须得一直走,此河也许在前方十万八千里处,也许是在生命的尽头,也许永远不能找到。只是常听闻有人抛妻弃子背上行囊义无反顾往东而去,却从未听闻有人得偿所愿衣锦还乡,世人皆叹到痴儿痴儿。

    从此河往西,是连绵不知几何的山丘、平原、山脉,大大小小的国家点缀其间,从上空望去,在傍晚时分,映衬着天边红霞,不经意间便看到寥寥的炊烟。再从此河往东看,这哪里是什么河,却是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海啊!

    仲夏所处的邵国是其中不起眼的小国,皇帝昏庸太子好色无能,眼看着大厦将顷。

    前几天太子妃一头撞死在大殿上的消息在坊间闹得沸沸扬扬,稍微一打听,原来是太子将这可怜人拖至大殿上欲效仿前人来个玉体横陈,太子妃不堪其辱一头撞死在大殿上。皇帝父子为了掩盖丑闻推说是太子妃畏罪自杀,紧锣密鼓地选举新太子妃,其母家敢怒不敢言。

    一时间家家户户紧逼门户,唯恐祸从天降。

    一道圣旨驾临江家,上书选江家大小姐为太子妃,择日完婚!江家大小姐是邵国第一美女加才女,芳名远播,没想到竟被那祸害选了做太子妃,人人叹到可惜可惜。

    一时间江家上空仿佛盖着厚厚的乌云,仲父满脸愁容,仲母与仲大小姐日日相顾无言垂泪涕泣。

    一日,仲大小姐不知听谁撺掇,闹着要年仅十三岁常年病卧的二小姐代她嫁与太子,否则便要去死。

    仲父仲母不忍心牺牲二女儿,却更不忍心看着心爱的大女儿去死。

    二女儿是个病秧子,常年病得下不了塌,夫妻二人初时还时常看望,渐渐地就不再去了,只吩咐麽麽常去看望,免得奴大欺主。

    二人怀着隐隐的愧疚悄悄行至二女儿仲夏院门口,只见一抹粉色淡淡地倚在走廊栏杆处,纤弱的紧。那女孩儿姣若秋月、夭桃秾李、姿色天然,不时的咳嗽得满头大汗,眼睛却紧紧地望着墙隅的杏花树。这样一个豆蔻少女,只肖看一眼,便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只要她能好受些。

    仲夏十三岁了,别的姑娘早就定亲了,唯有她支撑着病弱之躯哪也去不了。

    她像往常一样,倚在栏杆处望着那颗杏花树,沉重病弱的身子她早已习惯了,每日只有午时天气暖和些她才能出闺房,其实她好想去摸一摸那颗杏花树,但是奶娘吩咐不许去,她便就听话的不去了。

    微风吹过仲夏的发梢,带来了些杏花的香味,她只觉得身子都轻快了许多,便问道:“父母和母亲今日可有问过我?”仲母有时会问仲夏近况如何,吩咐嬷嬷过来看望,嬷嬷说是看望却更像是巡查,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威势。

    丫鬟离她站得远,许是怕过了病气,“未曾。”,语气虽恭敬却没有一丝亲近,谁会想要亲近一个可能活不过今年又没有父母宠爱的小姐呢?

    仲夏静静听着,不语,许久又囔囔道,“上次见到母亲是三年前了,父亲的样子我已经记不清了,下次他来看我,我会不会认不出他来?”

    轻轻的,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知道没人会回答她也没人会安慰她,所以只能自言自语一般。风吹过,寂缪的小院仿佛只有那一抹粉色孤独地倚在栏杆处。

    仲母已经泣不成声,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仲父也眼中含泪。二人回到卧房,相顾不语。

    未久,大小姐惶惶不安,峨眉紧促而来,问及如何?夫妻二人不语,大小姐顿时面若死灰,泪如雨下。

    看着心爱的大女儿这样绝望,夫妻二人顿时如心被刀绞一般,仲父狠心道:“为父怎么忍心看你落入虎狼窝!”,大小姐终于破涕而笑,仲母见着女儿笑了,心里也稍觉安慰。至于二女儿这样子的身子嫁给太子,活不活地过一个月,二人不再去想,也不愿去想。

    仲夏醒来时天边已经烧起了火烧云,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仲夏从原主的回忆里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整个经过,原主困在这个小院子里原本什么也不知道,听说姐姐要嫁给太子,替姐姐难过了好几天,不知道是哪个丫鬟有意还是无意,碎嘴说起仲夏要代替大小姐嫁给太子,被仲夏不小心听了去,当场便晕了过去,醒来悲鸣着连呼父亲母亲。后来江家父母不知是不是愧疚得难以面对,至此对仲夏不管不问,连带下人也更加轻视这个二小姐,真真是奴大欺主。

    原主成了被父母抛弃的弃子,又被奴仆欺辱,最后抵不住郁郁而终。

    再醒来此仲夏已非彼仲夏了。

    仲夏吃了个半饱坐在门槛上发呆,天气转凉了,自己找了件衣服披着。

    她本已死之人,重获生命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只是原主的情绪太过强烈,导致她一直走不出来,眉间带愁,眼泪将落未落。

    仲夏依旧踏着晃晃悠悠的步子走到那颗杏花树旁,摸了摸树干,又摘下一朵杏花放在鼻尖闻,原主一直想摸一摸这颗杏花树,近距离闻一闻这花香,小小的愿望竟然一直到死都没有实现,“我会好好活下去,替你那份一起,看遍万里河山,不辜负这一世。”

    说完,那股从发出的悲意渐渐淡了下去。她是心疼原主的,十三岁的女孩儿,心地纯善,她一辈子走过最远的距离只是从这个小院到仲父的书房,而且只去过一次,其余时间几乎都在那张小小的秀塌上度过。

    仲夏裹紧了身上的毛披风,倚靠着树干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天边的千里红霞,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接下来的日子,仲夏安心的养身体,一日三餐不断,汤药不缺。送饭的丫鬟看着干净的菜碟惊讶不已,原本眼看着活不下去的二小姐现在居然温顺的吃饱了睡,睡醒了就靠在杏花树下朝天上望,一副飘然欲仙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看的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傻了还是疯了,只要她能安安静静地活到嫁给太子,何必管那么多不是?

    仲夏发现饭菜比以前好了许多,许久未见馒头和咸粥了,不过管他那么多,有的吃就赶紧吃,离开以后有没有的馒头吃还不一定哦。

    却不知丫鬟原本是没有那个胆克扣饭菜的,原主的身体他们可不敢赌被饿一两顿能不能活。只不过原主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每每饭菜几乎未动过,只靠汤药过日子,久而久之那些精美的菜肴就变成了馒头咸菜粥,既然她不吃也不能浪费了不是?现在仲夏一日三餐不断,几个丫鬟自然不敢再克扣了。

    日子慢慢接近婚期,仲府里张灯结彩地挂满红灯笼,不见往日愁云惨淡,仲父仲母面有得色,毕竟将要成为太子的岳母和岳丈,焉能不得意?,虽然太子暴戾,但得皇帝喜爱啊,这段时间各方的巴结奉承已经让他们飘飘然了,可怜的二女儿已经被他们彻底抛弃了。

    仲夏此时已经打晕了送饭的丫鬟换上她的衣裙,再把发髻改成一样的样式,两颊边留两缕头发挡着。这样看去除了举止优雅些身形瘦弱些,就是一个貌美丫鬟了。

    把送饭的小丫鬟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仲夏捧着食盒出门去,门口没人看守,原主病恹恹的身子,谁也没想过她会逃出府去。

    仲府张灯结彩的,下人也是忙忙碌碌的,仲夏不知道大门在哪后门在哪,只不过原主的院子本就偏僻,往后走不远就是下人房,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下人,没人怀疑仲夏。

    仲夏低着在下人房后面转来转去,险些被一个侍女发现,没发现后门在哪,却发现了一个狗洞,趁着周围没人,于是顺势钻了进去,辛亏原主才十三岁又身上没二两肉,才能钻得进去。

    原主生来体弱多病,又缺乏关心,整日郁郁寡欢,病病殃殃的,仲夏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养身体,总算不是软手软脚了。

    狗洞里出来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子,仲夏把发髻扶好,拍打掉身上的泥巴,装作一个小丫鬟出门买菜。

    大街上熙熙攘车水马龙的,仲夏拐进一户人家偷偷拿了一件褐色衣裙,躲进一间没人的厢房换上,抹了把灰在脸上,留下一两银子做报酬,再从角落里拐出来,再看就是一个平凡的小丫头了。

    原主除了几件首饰加几两银子,月例银子什么的都被奶娘收走了。

    仲夏不打算住店,明日就是太子的婚期,仲府今日必定会发现她逃走了,今日若逃不出去这邵国都城就永远出不去了。

    路上买了两个包子裹腹,仲夏坐在街边托着脸看着车来车往,突然眼前一亮,跳起身来,跟着几辆拖货的马车到了一家客栈,店小二喂了马吃草就进去了。

    仲夏悄悄地溜上马车,车里面杂七杂八的货物,有几个大桶装着酒,有一个小桶装了小半桶杂物,仲夏缩起来钻进桶里,桶口小桶肚子大,小小的桶口竟然让她钻了进去,再伸出手把桶盖子虚虚的盖上,把桶里的杂物扒拉到头上,把人盖住。

    仲夏躲在桶底小口小口的呼吸,千万不要出了邵国都城却把自己憋死了,那可就是个大笑话了。

    仲夏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声,有士兵上来检查,打开桶盖随便看了看,把盖子一丢就下去了。出了城门不久,仲夏听到车夫和人说起大殿上撞死的邵国太子妃,又说起城门口的士兵,皆摇头叹息,

    突然外面安静了下来,仲夏听他们招呼了一声“镖头”,又听到一个端正内敛的声音说“莫要议论是非”,声音淡淡地,仲夏心想,这必定是一位儒雅之人。

    马车一路颠簸,不知道过了多久,仲夏全身乏力、头昏眼花,感觉胃已经缩成一团,可怕的饥饿感抑制不住。

    慢慢地,马车停了下来,仲夏知道有人上了马车,然后掀开了她栖身的桶盖,拨开她头上的杂物,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仲夏双眼无神地的看着那个男人,结发髻于顶,用一根木簪固定,狐狸眼明澈,鼻若悬梁,修剪得宜的胡须,一身灰色长袍,是一个很地道的古代中年美男子。

    如仲夏这般饿的头昏眼花全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抱下马车,细心地安置在不远的草垛子上,又盛了一碗粥端给她。几匹马儿悠闲的在河边吃着草,几个大汉正在生火做饭,不时好奇地揪仲夏两眼。

    仲夏一边靠着草垛子喝粥一边打量四周,这里大约有十个大汉,四个生火做饭五个端着碗在不远处默默喝粥,不时交谈几句,剩下的一个便是抱她下车的美男子大叔,想来就是那个“镖头”了。

    喝完粥休息了片刻,众人收拾东西准备赶路了,这次仲夏被抱到了马车的前室,坐在赶马的美大?叔镖头旁边,众人无一人有异议,顶多好奇看几眼。

    仲夏恢复了力气,靠着颠簸的车厢,像模像样地抱拳道:“感谢镖头救命之恩,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来日必定结草携环、万死不辞。”

    美大叔笑了笑,递过来一条手帕,示意她擦擦脸,仲夏楞了下,拿过帕子攥在手心,却不擦脸。

    “小友不必紧张”?美大叔安抚地冲仲夏笑了笑“我名明姝,是这里的镖头,途经邵国去往金国,不知小友有何打算?”

    “我名仲夏,父母俱亡,原本住在舅舅家,前些日子舅母要将我买给人牙子,我害怕,便逃了出来,在街上被舅母发现,匆忙之下躲到了你们的马车上”原主养在深闺,外人自然不会知道仲夏是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不至于编造假名字欺骗恩人,至于其他的,还是要谨慎些。

    仲夏先前设想过,出来邵国国都,凭借这个虚弱的身体怎么活下去,但天无绝人之路,总该有一线生机,就算做乞丐也好过嫁给太子生不如死。

    然而显示是悲惨的,十三岁的小女孩,没有路引又体弱多病,屁股后面跟着一帮追兵,仲夏悲催地发现生存暂时对她来说真的是件极艰难的事。

    仲夏郑重地对美大叔行一个辑礼,礼毕才抬首道:“请镖头带我金国,我可以为你们烹调食物和其他我能做到的所有事情,用来作为交换。”喝粥时仲夏就发现整个车队只有粥和煮成糊糊的野菜为食,缺少一名做饭食的厨娘。

    镖头目光和熙,“此次需得抄近路,越过天无山脉直达金国,此去我也许无法顾你周全。”

    仲夏暗自心惊,原主终日养在闺房无处可去看了许多书籍,其中就有游记介绍了天无山脉。

    天无山脉是横埂在邵国与金国之间的一座巨大的山脉,邻国之间素来有争端,但金绍两国从无战争,因为不会有人想穿过天无山脉去攻打别国。一般的车队从邵国到金国要经过五国家才能绕过天无山脉到达目的地,可想而知此山脉之大。

    但这个美大叔却说要穿过天无山脉?仲夏觉得可能还需要考虑下要不要跟他们走,毕竟她答应过替原主踏遍万里河山,可不能死那么早。

    仲夏偷偷揪了美大叔一眼,又揪一眼,大叔你逗我呢?真的假的?

    明姝美大叔哈哈大笑,手指点了点仲夏:“你这小友甚和我眼缘,我看小友似有先天不足之症,此去虽然凶险,但我发誓尽我全力护你周全,并替你调理好身体如常人一般,你只需要替我等烹调饭食,可否?”

    仲夏狐疑地看着他,莫非这美大叔是个老饕餮不成?爱吃如命?

    符大叔又道:“我第一眼见你便知道你是我命中的贵人,即使你反悔我也是要带你一起。”

    仲夏看他的眼神变了,犹如看人贩子。

    符大叔又道:“我明姝发誓,去往金国路上以命护仲夏小友安危,如有违誓,此生修为不得寸近。”像是响应他的话一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打了一个响雷。

    这下子仲夏看符大叔的眼神又变了,犹如凡人看土地公公一般。

    仲夏不得不跟着一起走,这本来是她心之所向,就是如果不走天无山脉就好了,她真的还不想死啊,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一路上不是山就是水,偶尔见到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全部都被打来吃掉了,吃过几次“烤碳”之后,仲夏义无反顾的接下了做饭的重任。

    原主这幅身体一向虚弱,仲夏来了以后虽然好好将养了一段时间,但逃离仲府的消耗对这个身体实在有些大,养了十几天都还只能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做顿饭而已。符大叔建议仲夏好好休养即可,但仲夏执意想做点贡献证明自己没有白吃白喝,好吧,她承认,她就是白吃白喝,没眼看。

    这天仲夏烹调好午饭,看到符大叔又在闭眼打坐,软手软脚地蹲到他旁边好奇地看,如果不是笃定她穿到了古代,从没有见过有人凭空变出水和火来,单单看符大叔虔诚的态度,她还以为穿越到了修仙位面呢,哈哈,怎么可能,在现代活着的时候小说看多了吧,嗯,这附近风景倒是不错。

    这附近风景真的不错,树木葱葱茏茏,河边野花遍地,最妙的是离河不远处长了一颗硕大的桃树,满树桃花,纷纷扬扬的,妙不可言。

    不愧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古代,这么大这么美的桃树在现代她从来没见过。仲夏伸了个懒腰,靠着桃树闻着花香,在和熙的阳光下惬意地睡起了午觉。

    夜色慢慢深了,几个大汉收拾物什,留下一个守夜,上马车休息了。仲夏休息的马车在众马车团团围住的中央,真是把她当成宝贝金疙瘩了,仲夏觉得甚是受之有愧。

    许是中午睡得太多了,夜晚总是睡不着,仲夏打开木质的车窗,吹起了晚风。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异常的声响,眼皮却又打不开。突然火光冲天,随后又立即响起了金石碰撞之声,仲夏惊醒,跳下马车,只见几个大汉早已挤挤挨挨地围成一圈,仲夏赶紧上前去,接下来看到的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白日里美如仙境的桃树夜里却阴森如鬼魅,树根如蛇,桃花如暗箭,向对面的明姝袭来,只见明姝挥手抛出一把纸质的东西,瞬间火、金剑一起迸发而出,将树根与桃花暗箭绞灭,又唤出一道土墙挡住剩余的攻势,最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青木剑,跃起朝桃树刺去,只听桃树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叫声,声音停歇,火势熄灭,桃树已被烧成了黑炭。

    几个大汉朝明姝敬畏的行了一礼,便上了马车,留下仲夏呆愣愣地看着明姝收了青木剑疲惫地走过来,掏出一个瓷瓶递过来,道:“这是桃妖的木之精华,于你的身体大有好处。”

    仲夏呆愣愣地接过,明姝轻笑一声,疲惫的面容舒缓了许多,催促仲夏赶紧喝下去马车休息。仲夏呆愣愣地喝了,又呆愣愣地同手同脚爬上马车,心中尖叫,说好的田园风呢?猝不及防,怎么变仙侠了?!

    天光微微亮,仲夏顶着黑眼圈爬起来独自做好早饭,昨夜喝下那瓶木之精华后感觉身体热热的,很舒服,身体也变轻灵了。

    仲夏忍不住原地蹦了几下,健康的身体多么珍贵啊。

    明姝悠悠地下了马车,又悠悠的吃了早食,对身后的跟屁虫视若无睹。待车对出发了,仲夏终于忍不住抓住明姝的衣袖问道:“昨夜多谢仙师的灵药,今早起来身体轻灵了许多,不知昨日仙师使出的是否是仙法?”

    明姝眉梢挑了挑,隐在胡须里的薄唇微微扬起,端坐不语,片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声,对着眼巴巴的仲夏带着宠溺意味地道:“小友有何疑惑,符某尽量解答。”

    通过明姝的叙述,仲夏确定自己真的穿越到了修真位面,只不过穿到了凡人界。

    原来这个世界分为修仙界与凡人界,而仲夏所在的正是凡人界,二界以无河为界,无河西面为凡人界,灵气仙稀薄到几乎没有,东面为修仙界,那里是修仙的圣地,许多移山填海的仙人居住在那里,也只有在那里才能学到真正的法术。

    凡人修习仙法依靠灵根,何为灵根?此为凡人吸收天地灵气为己用的根基。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风雷冰八种,以风冰雷异灵根最为稀有,灵根越少越易于吸收天地灵气为己用,越多则越吃力。灵根纯度越高灵气吸收转化的效率就越高。

    凡人界由于没有灵气的滋养,几乎没有身具灵根的婴儿诞生。

    仲夏好奇道:“那您是怎么发现自己身具又习得仙法呢?”

    明姝摸了摸仲夏的头:“江小友莫要客气,唤我符叔即可,你我二人说不定是方天地唯二的同类呢”

    原来明姝原本是金国的太子,聪敏而谦逊,深的皇帝喜爱和百姓爱戴,因为刺杀金国皇帝被贬为庶民,流放途中遭人暗杀,世人皆以为其早已身亡。

    仲夏靠着他的手道:“符叔被冤枉了吗?”

    明姝闭眼道:“我母后早亡,自小在父皇身边长大,父皇很宠爱我,我亦不负父皇期望,通运河、治灾害、平民怨,成为百姓爱戴的太子,逐渐地民间对我的声望隐隐超过父皇,而我的舅舅是当朝宰相,欲利用我挟天子以令诸侯,父皇便任由二弟设计陷害于我。”

    明姝的声音很平静,甚至于没有一丝波澜。

    仲夏有些不忍心再问。

    明姝睁开眼,对上仲夏同情的眼神,噗嗤一声笑了。“小友定是觉得符某很可怜,其实不必,若不是二弟派人刺杀,我又怎么能掉下悬崖,意外进入悬崖中间的洞府,得先辈遗泽呢。”

    仲夏也笑了,“符叔说的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谁又能辨别好事还是坏事呢,那您之前为何说我是您命中的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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