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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xwxx.com,误嫁妖孽世子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尾音拖得很长,长到司空翊忽然出手将两根长长的树干以雷霆之势插进沼泽里的声音都被盖默。

    司空翊把一根竖在边缘处,另外一根送到了那昏迷女子的旁边,然后一脚踩上距离自己近的那根试了试沼泽的深度。树干在慢慢下陷,司空翊依旧停在上面,直到它不再下沉。确认树干的长度足够之后,司空翊一挥衣袖又打下两根来。

    这次他只用了一根树干,将它小心横在先前那两根上方,从而搭成以两根树干为基点一根树干为身架的独木桥。还有一根,司空翊把它拿在左手上,随即脚下一蹬身姿轻巧一跃而上“独木桥”。

    宋歌见他平衡感极好,三步并作两步须臾便到了女子身边。

    司空翊脚尖轻点,凑近了才发现女子估计有一段时间昏迷了,陷得深是因为之前大概挣扎得厉害,如今昏迷后不曾挪动所以污泥一直停留在下巴处。他先用手中的树干伸进去搅了搅让沼泽松软些,令自己能看到她的肩窝,然后将树干死死插在女子身旁,同时右手抓紧,左手探出去够女子的肩膀。

    一切只在须臾间,因为将淤泥搅和开到它再度回到女子颔下只是眨眼功夫,司空翊抓住这短短的时间,插入的树干不仅作为他支撑自己身体的支点,也在同时不停摇晃它令它能将周围的污泥继续松软。

    好不容易抓到女子的肩膀,但要把她拉出来却是极其艰难的。沼泽对人的吸力,是你给它多大的力量它就还你多大的阻力。司空翊眉头紧皱,额头渐渐冒出了热汗,抓着女子肩膀的手也慢慢被淤泥覆盖,手背青筋暴起,俨然是下了全力。

    宋歌看了半天,低头凑到刘大娘耳边低低交待了一句话,后者闻言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拔腿往家里跑。

    现代那世宋歌爱看野外求生的节目,贝爷教给她很多东西,包括人陷入沼泽该如何自救。可惜现在当事人没有知觉,如果能让那姑娘躺平再慢慢拉她出来,其实会更容易。

    那边司空翊还没放弃,可是手臂已经酸疼无比,力气也越来越小。眼看那女子因为自己的蛮力反而陷得更深,鼻子都要被淹没了,司空翊急,却毫无办法。

    片刻后,刘大娘气喘吁吁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根粗硕的麻绳。宋歌拍拍刘大娘不停起伏的身子,给她顺了口气后朝司空翊喊了一声:“司空,把绳子头上打个结扎个圈,用树干绕着套在那姑娘身上。”

    司空翊回头,一根长长的麻绳已经飞了过来,他不知道宋歌什么打算,但还是照做了。一切动作都很快,树干身细能容易能探进去,司空翊先把绳圈套在女子头上,再用树干慢慢引着往下走,直到他感觉到了女子脚踝处,朝宋歌回道:“到脚了。”

    宋歌应了一声,手里掌着麻绳的另外一端,此时手上一抽,司空翊打的活结瞬间收拢,牢牢锁着女子的双脚脚踝。所幸麻绳足够长,宋歌抓着绳子一溜烟跑到司空翊的对面,然后挥手示意道:“你站远些,等我这边一拉,你就在那头用树干把她给我撬起来!”

    司空翊愣了片刻,期间遭到宋歌凶巴巴的催促,才反应过来往后退了好几大步。看到宋歌因为拉得用力牵扯到心口的伤疤而露出隐忍的疼意,司空翊手下更是拼尽了全力。

    宋歌拽着拽着,终于感觉有了进展。她的打算是拉着女子的脚踝然后让她能够躺平,这样会更容易将她拖出去。可是考虑到自己的力气不够,又想到让司空翊在另外一头撬,这样利用杠杆原理,他站得远力臂就长,使的劲儿可以增大好几倍。

    好半晌后,在宋歌疼得龇牙咧嘴的情况下,终于手上一松,女子的套着麻绳的脚踝慢慢露出了沼泽面。宋歌大喜,朝司空翊一顿狂吼:“把树干停在她身子下面,我慢慢往这边拖。”

    司空翊原本不赞成,毕竟宋歌还是个病号呢。可看她咬着牙拼命的模样,似乎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愿,只得听话地把树干横在下面,尽可能让女子躺在上头,减少沼泽对她的吸力和浮力。

    又过了很久的时间,久到刘大娘焦心地在旁边跺脚,终于,宋歌瘫倒在地,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汗,又用左手捶捶失去知觉的左臂,喘着粗气看一眼大半个身子躺在地上的女子,如释重负道:“终于知道为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太累了!”

    司空翊从对面一溜小跑过来,蹲在宋歌身边担忧道:“没事吧?胸疼不疼?”

    宋歌无语地白他一眼,恨不得拿指头戳他的脑袋:“你才胸疼!你全家都胸疼!”然后她无视司空翊恬不知耻的笑容,在刘大娘的搀扶下走到被救女子身边,轻轻拍拍她满是污泥看不清容貌的脸。

    “姑娘?姑娘,你醒醒——”唤了几声都没反应,宋歌探了探她的呼吸,还有气。

    司空翊想了想道:“找点清水来,可能堵着淤泥了。”

    宋歌表示同意,刚想起身先离开,身后传来一阵低低闷咳。她惊讶回头,适才还昏迷不醒的女子,捂着胸口脸都皱成了一团。

    “呀!醒了醒了!”刘大娘惊呼,蹲下来作势要扶起女子,一边担忧道,“姑娘你可还好?”

    宋歌和司空翊站在一侧,思考要不要带她去看个大夫啥的。

    女子一阵狂咳之后,闭眼软软靠在刘大娘怀里。她似乎是虚脱地厉害,刘大娘都能感觉到她冰冷的身子,那骇人的温度透过她薄如蝉翼的破衣传递给了自己。

    安畅恍惚睁眼,迷蒙看不清东西,只觉得眼前人影幢幢,似乎在唤自己又似乎不是。拥着自己的那怀抱多温暖啊,跟母后的一模一样,她那么冷,多想靠近一点,再一点······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可是自从懂事以来,别人都是唤她公主的啊,哪会叫什么姑娘呢?公主······安畅在无边的黑暗中苦笑一声,隐隐有泪滑落。早就不是公主了不是吗?明明离宫没多久,可是为什么觉得恍如隔世呢?

    脑子里有个声音充满讽刺地对她说,什么公主呀,进过恭桶的公主这世上有吗?失去清白的公主这世上有吗?一心寻死的公主这世上有吗?

    没有······

    宋歌皱眉,偏头对司空翊低低道:“她怎么在哭呢?是不是你刚才插树干下去弄伤哪里了?”

    司空翊满面悲愤,语气堪称委屈无辜:“哪会!胳膊肘不带这样往外拐的啊!”

    宋歌不语,微微勾身想仔细瞧一瞧,还轻轻问了一句:“姑娘,你听得见吗?”

    安畅头疼地厉害,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偏偏一直有人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吵个不停,连让她堕入混沌的机会都不给。安畅心下烦躁,可却始终看不清人脸,她咬咬牙拼命睁开眸子想看看到底是谁,是谁扰了她的梦。

    脸上有些粘腻,她知道沼泽地的污泥一定把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可安畅不在乎,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人认识她,美丑又有何区别呢。

    安畅睁眼,视线有些模糊,意识也不够清晰。眸子只打开一条缝,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还有一脸关切与担忧。

    安畅呼吸都停了,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这张脸陪了她十几年,这几日万念俱灰,每每绝望欲死的时候都是她在梦中拥抱着她,她怎会遗忘。

    安畅喉间一哽,沙哑难听的两个字,从双唇中轻启。

    “娘亲——”

    ------题外话------

    写到最后格外心疼安畅嘤嘤嘤~

    还有,昨天的订阅真的是妞儿们给我愚人节的玩笑吗,夏快哭晕在厕所了~不忍直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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