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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余心想他知道的,他全程目睹了柏瀚明的大学时光。他见过柏瀚明和一众Alpha在操场上打球,也见过柏瀚明因为挂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补考。他还记得那年柏瀚明穿一身白衬衫,对着试卷转笔的模样。
他认识的柏瀚明从来不是什么好学生。
“你呢?”柏瀚明问,“读过大学吗?”
秦余停顿两秒,点了头,说“读过的”,柏瀚明就笑了,说:“你看起来就很适合学习,最喜欢的课程是什么?”
“语文。”秦余低声道,“但是语文到了高中就不再教了。”
“语文。”柏瀚明重复了一遍,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语文是一种危险,和小提琴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我明白。”秦余说,“但我很喜欢。还有油画,我也会一点,偶尔我会去画廊,帮客人画画像。”
柏瀚明再次对秦余刮目相看。这个人,该怎么说呢。他简直集合了这个国家的所有矛盾。生在新的时代,却住在旧时代的放逐地里,他看起来像一株野草,却学会了温室里的花朵才被允许拥有的技能。语文是最危险的课程,因为文字代表理解,理解代表共情,共情是所有交流的基础,交流最容易产生新的东西。音乐和美术同理,文化太自由了,创作太自由了,他们都会产生新的、无法被掌控的东西。
“可以为我画一幅吗?”柏瀚明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兴趣。他感觉自己有一点喜欢秦余了,是欣赏的“喜欢”,也是爱上的“喜欢”。他有一种直白的预感,如果秦余真的替他完成一副画像,他可能会彻底爱上这个漂亮年轻的Beta。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时候的经历决定着人的一生,佛洛依德的话
第7章玩具店
秦余从房间的角落里拖出一只巨大的纸箱,里面有他的画具,颜料,水桶,画笔,松油,一应齐全。柏瀚明看着他安装画架,把一块A2大小的棉帆布钉在画板上。
柏瀚明很满意这张画布的尺寸,在秦余用小铁锤敲钉子时,他已经在脑海中初步规划了一下这幅画的去处。他不会把这幅画光明正大地挂出来,因为那样显得有些自恋,但他会为这幅画寻找一个合适的、能够控温控湿的储存柜,往后如果有空回忆这段落魄时光,他会打开柜子,看一看画中的自己。
一石二鸟。他会用这幅画缅怀自己,也会用这幅画记住秦余。
秦余很快做好了准备工作。他握着一支猪鬃制的长杆画笔,不太确定地看着沙发上的柏瀚明,“真的要画吗?”
柏瀚明选了一个放松的姿态,“你不愿意吗?”
“没、没有,愿意的。”秦余匆忙摆了摆手里的画笔,“你可以动,不用在意我。”
他低头去蘸颜料,从柏瀚明的角度看不到画板上的内容,只能看到他慢吞吞地用笔在调色盘上打圈。松油混入普蓝里,把有点硬化的老旧颜料晕开,散出一股化工矿物的味道。那味道让柏瀚明觉得自己离秦余很近。
“秦余。”柏瀚明突然说,“十天内可以画完吗?”
秦余停下动作,显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着柏瀚明,“十天后……你会离开这里吗?”
“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柏瀚明说,“你知道我是谁。”
“……嗯。”秦余握笔的手指蜷紧了一些,“你是柏瀚明。”
“我是柏瀚明,柏瀚明是政治家。”柏瀚明说,“秦余,知道政治是什么吗?”
是什么呢。是国家,是社会,是人民……好像又都不是,秦余只有一点小聪明,没有柏瀚明那类人所拥有的、超出自身存在的眼界。他知道他和柏瀚明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人站在珠穆朗玛峰山顶和站在平地上所看到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离得足够远的时候,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会变成蝼蚁,会变成数据,会变成群体。时间单位也会被扩大,普通人在过一分钟,一小时,一个年,珠穆朗玛峰上的人却在划时代。
他摇了摇头,看起来那么乖。柏瀚明很想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但最终选择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政治是利益博弈。”柏瀚明放低声音说,“我要去谋求我的利益。”
秦余还是不明白。他在画板上落下了第一笔,这一笔大致划定了明暗交界线的位置。按照人物画像的一般原则,秦余会绘制柏瀚明的四分之三侧脸,让颧骨成为光暗的交点。
柏瀚明也不再说话了。他已经告诉了秦余很多东西。政治是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柏瀚明有自己的集团。他出生在最高的地方,注定了要在那里生活。他不会留在这里。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想起秦余时,会出于一些怀念,下令拆除放逐地和市中心之间的高墙。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柏瀚明有十万件列在人生计划上的事要做,和那些事比起来,拆这一堵墙带来的实际成效实在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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