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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xwxx.com,宠妾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巴,带领侍卫退出“黎明之厅”。

    所有人都离开了,大厅里的氛围却更为诡谲。

    奥非斯盯着芙洛依绝美的面容许久,沉沉地道:“妳信或不信我都不在乎,但是,芙洛依,我从不说谎。我依照诺言遵守了停战约定,但是妳的父王竟妄想要与法兰西结盟,他此举已违背了两国的停战协议,我不得不出面摆平。”

    “你说谎!信上说你几乎踏平了整个费拉拉公国,命人践踏良田、搜括财物?甚至毁了我父王的一条腿!他们曾经派遣使者到杰尔吉诺堡来看我,你却拦阻了他们,并将他们赶了出去?”

    奥非斯低吼:“那全是子虚乌有的控诉!妳应该信任我!”

    “我永远不会信任你,我恨你!”

    他早就知道她恨他了,但是,当他听见她再度这么说时,他的心竟掠过一抹痉挛的痛楚。

    他深吸一口气,冷漠地道:“妳恨吧!芙洛依,但是我要妳明白,只要我还活着?不,即使我死了,我也绝不允许妳离开我的领地,因为。妳自始至终,都是我奥非斯威灵顿一个人所有。”

    当天晚上,奥非斯没有在杰尔吉诺堡过夜。

    他冒着风雪,带着几个亲信前往罗马教皇的领地。梵谛冈。

    教皇的地位在基督教的世界中,相当于君主国家中的皇帝,不仅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被万民所景仰,同时也拥有自己的领地与教皇军。

    现任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不仅是基督教的精神领袖,更是临近诸国君主的教父,出生的受洗仪式、成年的加冕仪式,以及结婚仪式皆需教皇亲自主持,而罗马皇帝与奥非斯自然也不例外。

    当奥非斯到达梵谛冈时,已经是隔日清晨时分。

    教堂里只有昏黄幽微的烛光,透过镶嵌的彩色玻璃映出温柔璀璨的光芒。

    奥非斯下马走上前,戍守教堂的教皇军侍卫立即拦住他。

    “此乃教皇陛下亚历山大六世之住所,不得擅闯!”

    “我是陛下的教子,奥非斯威灵顿,我要求见教皇。”

    威灵顿公爵?

    侍卫长不敢擅自作主,道:“请公爵稍等,容我先行通报。”

    过了许久,教堂的大门再度开启,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奥非斯看着那背光的身影,从他那绯红外袍猜出了他的身分。

    “米特里枢机主教?”

    主教对他微微一笑,“进来吧,孩子,教皇陛下已经起身了,他现在正在里面等你。”

    奥非斯随着枢机主教走进教堂,只见教皇穿着一身简朴的白袍,跪在祭坛前祈祷。

    “教父。”奥非斯低唤了一声。

    教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后起身,转而面向奥非斯,慈祥的微笑着:“我的孩子,有什么心事,先向主说吧!”

    奥非斯沾了圣水划了十字,做了个简单的祈祷后,对教皇道:“教父,原谅我这么早就来打扰您。”

    教皇摇摇头,“你一定是遇到困难了吧?否则,你的自尊不会容许你来向我求助的。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奥非斯先是沉默,而后低声道:

    “教父,我?爱上了一个?恨着我的女子。”

    教皇吃惊的扬起花白的眉。

    撇开尊贵的爵位不谈,单就外貌而言,黑发绿眼,英挺出色的奥非斯,无疑是罗马帝国境内所有少女们爱慕的对象,他那双无情的眼令人不敢逼视,充满无法轻忽的威严,却又在凝眸时,有着撼人心弦的力量。

    他具备了智慧、权势与光华四射的外貌,为男人们所妒忌,为女人们所倾心,他无法想象,竟然有女子对奥非斯无动于衷,甚至是?恨之入骨。

    “为什么恨你?”

    “我?为了得到她,毁了她的国家。”奥非斯望着亚历山大六世,生平第一次露出脆弱的神情,有如迷途的孩子,“教父?我错了吗?”

    “孩子,爱情不是掠夺,相反的,爱情是宽容、是仁慈、是衷心的以对方的幸福快乐为念,但是,你却用你的爱情伤害了你所深爱的女人。”

    “那么,我是不是?将永远得不到她的原谅?”

    “不会的,只要你肯改变。”

    “改变?怎么改变?”奥非斯有些激动,“我侵略她的祖国已经是无法转圜的事实!”

    教皇徐缓地道:“你可以放她自由。”

    奥非斯震住。

    “其实你一直是知道的,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让她不再恨你。”教皇语重心长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爱不是占有啊!她不快乐,你也不会快乐的,不是吗?”

    放她走,任她回到她的祖国,然后将他彻底的遗忘吗?

    他做得到吗?

    “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奥非斯握紧了拳头,“教父,我无法放手,我知道她不快乐,但是?我没有办法忍受她的离去。”

    亚历山大六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爱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言呢?饶是睿智如奥非斯,也逃不开它的枷锁。

    教皇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平静地道:“回去吧,孩子,你需要的救赎,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找到解答。”

    正午时分,黛西端着托盘走向芙洛依的寝房。

    她手中的托盘中有一盘鸭肉料理,佐以最美味的酸桔酱,一盘田园色拉、一篮刚出炉的牛角面包、一盅厨子精心烹调的罗宋汤,以及一瓶陈年佳酿。

    打从威灵顿公爵下令将芙洛依公主关进塔屋里,她就一直担心着遭受打击的公主将会再度绝食。

    公主的绝食往往会为仆人们带来无法想象的大灾难,别的不说,公爵的怒火势必是他们首先要承担的,再来就是公主的健康状况,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底下的人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过这回公主并没有为难任何人,她沉默的待在塔屋里,吃着仆人送来的食物,只是她不再说话,也不再微笑了。

    来到塔屋前,黛西向看守的两名侍卫点头。

    “黛西,看到妳就知道是用餐时间了。”瑞斯揶揄的笑道。

    “那当然,爵爷交代过,给公主的餐点一刻都不能延迟。”

    他笑着掏出钥匙打开门让黛西进入,没多久,只听见黛西发出一声尖叫,托盘脱手而出,所有的食物全洒了出来。

    侍卫们冲了进去,大叫:“发生什么事了?”

    黛西脸色发白,颤抖地指着敞开的窗户,所有人都看见了洞开的窗户,以及窗边悬着一条被撕成条的被单结成的逃生绳。

    “快!通知所有人分头去找!公主逃走了!”

    芙洛依脱逃的事,奥非斯一直到深夜返回杰尔吉诺堡后,才从欧斯本的口中得知,而搜寻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风尘仆仆、马不停蹄的赶回杰尔吉诺堡,结果迎接我的是什么?不是热水浴、不是热腾腾的餐点,而是两个坏消息。公主逃走了,而且下落不明!”过度的疲倦使奥非斯不由得当场发了顿脾气,他愤怒地在塔屋里来回踱步,像只一掌拍在荆棘上的狮子般暴躁易怒。

    欧斯本毕竟跟了奥非斯一段很长的时间,所以他并没有像其它仆人一样,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爵爷,我已经派所有人去找了,但是因为天候不佳,雪不停的下,很快就掩盖住公主的足迹,我们只能推断公主出了城堡,除此之外毫无头绪。”

    “她当然是出了城堡,否则她怎么能回得了费拉拉公国?”奥非斯烦躁地咆哮。

    那个倔强的小女人终于还是逃了,而且胆敢从起码有三英呎高的塔屋中,垂挂被单顺势爬下!他真不敢相信她竟然那么做,她没跌断漂亮的颈子真是奇迹!

    他发誓,等他把她绑回身边,他一定要好好打她一顿屁股。

    “爵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欧斯本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以锐利的眼光梭巡着塔屋里的一切。

    奥非斯发现她并没有带走他给她的珠宝与首饰,不见的只有她常穿的那件披风,以及随身配戴的饰品,不过这些东西足够她雇用马车回费拉拉公国了。

    “去询问城内所有的车夫,问问是否有人搭载过一名金发紫眼的年轻女郎,一有消息马上向我回报。还有,”他一字一字地道:“等一会儿派人替我送一封信进宫去,我要请求陛下下令封城!”

    一辆载运着牧草的马车,跶跶地往罗马城奔去,车上的老牧羊人一心想与女儿早点赶回家去照顾羊儿,偏偏天不从人愿,在城门口被罗马士兵拦了下来。

    “停车、停车。”

    老牧羊人连忙拉紧缰绳,稳住马车停下。

    “大人,有何吩咐?”驾车的老人诚惶诚恐地问。

    为首的侍卫长安杰上下打量着老牧羊人,及他身旁始终低着头的女郎,问:“你们打哪儿来的?”

    “从南方的萨朗山来,大人。”

    “去那里干什么?”

    “那里有许多新鲜牧草,我们牧羊人家一定要准备充足的牧草,才够羊儿过冬。”老牧羊人指了指身后的马车,“瞧,后面都是牧草。”

    士兵拔剑随便往牧草堆刺了几下,朝安杰点点头。

    “这位小姐和你是什么关系?”

    “噢,她是我的女儿。”

    “女儿?”安杰怀疑地看着她,命令:“小姐,请妳抬起头来好吗?”

    女郎僵着身躯,动也不敢动。

    “怎么了?小姐,请妳抬起头来。”

    老牧人急了,“大人,我的女儿比较怕生,请你们不要为难她。”

    “原谅我的冒犯,这实在是不得已的事。我们奉命在此把守出口,寻找从威灵顿公爵府中脱逃的费拉拉公主,公爵下令,一定要亲自核对每一个出入的年轻女孩的相貌,否则绝不允许出城去。”安杰指着墙上公爵张贴的文件,“这是公爵的亲笔手谕。”

    老牧人无奈,只好对女儿道:“安妮,妳就抬起头来吧!”

    年轻女郎只好抬起头,怯怯的望着眼前的士兵们。

    不是紫眼!

    安杰大失所望。他摆了摆手,“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谢谢大人。”

    老牧人随即挥动马鞭,驱赶着马儿向前行。

    安杰皱着眉,因为寻人徒劳无功而感到十分沮丧。

    公主不可能还在罗马城里,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赶回费拉拉公国。据他的推断,她不可能走水路,除非她打算绕过整个意大利半岛,但那势必会多花上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她只有陆路可走。

    然而,不管她是要取道佛罗伦萨或是取道教皇领地,都势必要出了罗马城才能办到,可是已经整整过了四天,他们还是未能发现公主的行踪。

    公主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可能吗?

    正当安杰百思不解之时,一名士兵通报:“长官,公爵阁下召您前往杰尔吉诺堡!”

    公爵等了四天,仍然等不到好消息,想必一定非常生气吧?

    安杰沉重地点点头,立即上马前往杰尔吉诺堡。

    半小时后安杰抵达城堡,而奥非斯早已在大厅里等候多时了。

    “还是没有消息吗?”奥非斯问。

    “是的,爵爷。”安杰战战兢兢地回答。

    奥非斯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安杰,把士兵队撤离吧。”

    “为什么?阁下,也许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

    “不用了。”奥非斯肯定地道:“她已经逃掉了。”

    “或许公主藏匿在民宅里,如果我带着手下挨家挨户的搜查?”

    “她不可能还在城里。”他斩钉截铁地说。

    他知道她一刻钟也不会待在罗马城里,现在的她只想着要回国,回到她那不堪一击的祖国里,告诉她的父王与皇弟。他是一个如何阴险、如何背信的小人!

    “可是,爵爷?”安杰还想试图表达自己的意见,却被奥非斯冷眼一瞪,所有的话又吞回肚子里。

    “撤掉守城的士兵,重新挑选十个人,明天和我一同上路。”

    “上路?”安杰张口结舌。爵爷要上哪儿去?

    这回,奥非斯提供了解答:“我要轻装简从,去一趟费拉拉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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