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窗前月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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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月初，夜空中有一抹上弦月，弯弯！

    夜色下苍茫的思绪，继续乘着记忆的翅膀，飞回旧时的窗前。

    一季若隐若现的情窦初开，造就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永远地停留在花季人生这个灿烂的路口。很是奇怪，经过了这么多年后，在又一个月上柳梢头的时刻，忆起之时仍是如此芬芳扑鼻。眷恋深深！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刚入初三时。那天上午有体育课，我们正围着操场集体跑步。远远地看见边上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记得当时我是挥汗如雨，趁着用衣袖擦汗的瞬间，一回眸，发现人群里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呵！如此清澈明静，黑亮亮，晶闪闪。莫明地，心就一下子跳动起来。记忆中这就是第一次不谙人世的情窦初开么？我不知道，只是在若干年后的许久，都不曾忘记曾经的这一双深邃的眼，和开在唇边的那抹浅浅又羞涩的笑意！

    后来得知，他是由别的班级转来的，那节体育课才来。老师将他安排在第四排位的左边，而我是坐在他前排位的右边，于是平时有事无事，总是无端回头，便总是能捕捉到那双好看的眼：似笑非笑，如月芽儿般弯弯。

    从没与跟他说过话，记忆里他总是穿那件咖啡色的夹克衫，头发经常洗的油亮亮，走过我身旁总是带着好闻的飘柔清香。

    记忆里他不像别的男孩子整天嘻嘻哈哈，不拘言笑，显得有很深的城府。而当别人遇到困难时，他都会鼎力相助。

    课堂上，他很少举手，但每次遇到一般学生解决不了的问题，老师便会很自然地喊出他的名字。

    记得一次上古文岳阳楼记，老师搞突然袭击，要求必须一字不漏地将文字背熟，结果全班只有两个人通过，就是他与我。我们当时被老师好生表扬了一番，那一瞬间彼此会心一笑，从那时刻起，彼此间好像就突然有了某种默契，无法言喻。

    这以后，仍是很少与他说话。有时候写作业后，一抬头，一转身，就总是能遇到那双深遂的眼，却是相视又无言。

    那时，班里他的粉笔字是极好的，常常被老师请上去抄作业。每每抄着抄着，一不留意，总会撞上他醉人的眼，弄得心里像是小鹿在敲鼓。

    而一种心照不宣的蒙胧感觉应运而生的那刻，正是有着上弦弯月的那几个清秋之夜。

    那一个烟色黄昏里，我因数学测试大幅度下降而被一向疼爱有加的老师狠狠骂了一顿，一个人躲在篮球架角偷偷哭泣。泪眼蒙胧中一抬头，看见他远远地站在球场上，蒙胧的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脸。后来，好友传来一本书，书里有深蓝色的信纸折成的千纸鹤，上面有好看的钢笔字写着：一次测试算得了什么？一起努力吧！

    可知呵“一起努力吧！”就这样简单而稚嫩的一句话，在当时给了我多少的勇气和信心！就是在经年以后的现在，在这样一个月儿初挂树稍的幽夜，忆起的都是温暖如昔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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