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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xwxx.com,武林艳史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宁儿就一面计算着岔路口,一面扳着指头:“如果计算得不错,应该是在这里右转。”

    柳含笑道:“到底对不对,只有去找证据。”

    一行人真的右转走去,馨儿又欢呼道:“有了,这里有一些粉末。”

    宁儿又发现一只女人的足印:“这一定是那位凌玉娇的。”

    馨儿奇道:“她的脚印为什么比我的要深得多?”

    柳含笑道:“那是因为她要抱着一个大男人,那是因为那个男人,不良于行。”

    跟随而来的五名紫鹤武士,不由得对这三个小女孩,敬佩得五体投地。终于来到一处转口,本是应该往左转去的,柳含笑却阻道:“不必再转啦,就是这里。”

    她指着潮湿污黑的地止,有一圈状若巨桃形状的痕迹:“你们谁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

    宁儿左看右看……

    馨儿也左看右看……

    柳含笑道:“何不坐上去试试?”

    宁儿恍然大悟:“对啦,这是凌玉娇的屁股印子。”

    馨儿皱眉:“还不赶快逃命要紧,坐着干嘛?”

    柳含笑道:“等人来接应!”

    她指着地上的痕迹道:“这是竹筐的迹印,这凌乱的脚步是他们爬进竹筐,然后这附近再也没有痕迹,可以证明他们是由这上面的出口逃亡了。”

    抬头上望,竟是三丈多高的一处地穴。

    柳含笑向五名紫鹤武士道:“现在,该看你们的啦!”

    这五名控鹤监的紫鹤高手,不由皱起眉来,他们虽然个个都能一跃超过五丈,但是要上去找出口……

    馨儿叹口气:“本领越高的人,越是不知道“合作”的好处。”

    五名紫鹤武士恍然大悟,立刻以叠罗汉的方法,踏肩而上,终能够到顶上,伸手四处敲敲,试探出果然有一处空空的声音。

    项上那名紫鹤武士双手上托,顶住那处出口石板道:“数二三一,一起用力。”

    他们果然齐喊二三一,大喝一声,那块石板粉碎,终于露出了一方小小的出口。

    馨儿又叹道:“万一是块铁板……”

    宁儿笑道:“也只不过是断腰折手而如一…”

    五名紫鹤武士涨红了脸:“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宁儿笑道:“除了用蛮力,你们还会什么?”

    馨儿道:“你们就不会想办法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很轻松的打开。”

    他涨红了脸分辩:“反正我能打开。”

    宁儿道:“可是已经吓跑了嫌犯。”

    柳含笑阻止她二人:“好了,争辩无益,上去吧!”

    她们翻身而上。

    就到了那间阴暗房间。

    就找到了那间棺材工厂。

    找到面临街市时,已是第二日天明。

    那块大招牌在阳光下讥讽地耀眼。

    宁儿念道:“谁说阎罗不照顾?总有一天等到你。”

    馨儿叹道:“了不起,能想出这样一句话的人,学问一定很高。”

    宁儿又道:“能想到用棺材店做出入口,就已经很了不起啦!”

    馨儿接道:“逃亡的人只要舒舒服服的往里面一躺,再由别人吹吹打打,哭哭啼啼地抬出去。”

    这两个双胞胎,不但长得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声音都一样的娇柔可爱,一人一句地接着讲个不停,有时就真的分不出到底是哪一个在说话。

    柳含笑却任由她们去发表高见,她自己仔细地检查一遍里里外外,又叫五名紫鹤武士去找老板来。

    这棺材店老板已经不在了,就连那个哑巴小伙子也不见踪影。

    幸好隔壁是一间香烛冥纸铺子,那老板是位高瘦独臂老人,闻声过来招呼她们:“要买棺材吗?买大送小,多买多送……”

    那紫鹤武士笑骂道:“家里死一个人就够倒霉了,还要买大送小?”

    老头道:“我怎么知道,是这个老板订的规矩。”

    “这里的老板呢?”

    “他说有事要回乡下去几天,这里的生意就要我照顾……”他终于看清他胸前绣了紫色的飞鹤图案,吓得立刻要缩回去:“你们要棺材,尽管自己搬,我不管啦!”

    柳含笑一把拦住他道:“慢点慢点;老伯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呀?”

    对美貌姑娘,总不致太无礼,老伯回答道:“老汉姓张,大家都叫我老张。”

    “您的手……”她指着他失去的一只右臂问道:“是怎么回事?”

    “哎!四十多年啦,那时候天下不太平,强盗土匪打家劫舍,一刀从这里砍下去。”

    “四十多年?您就这样一只手多不方便……”她关切地挽汾他的空袖,看了看他的伤。

    独臂老张脸色骤变。

    柳含笑继续道:“您卖香烛,隔壁卖棺材,正好鱼帮水,水帮鱼……您何不干脆,自己一个人经营两边……”

    “姑娘开玩笑啦!”

    柳含笑倏地伸手,拔掉他下巴上的几根疏稀山羊胡子冷笑道:“好高明的化敉术。”

    独臂老张奋力一挣,即发觉她的手就像铁极一样,几乎将自己手骨捏碎;他这才知道这以娇滴滴的小姑娘,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柳含笑指着他断臂处的皮肤道:“这一圈皮肤颜色不同,当然是因为经常戴着一具义肢的关系,你只要取下胡须,戴上义肢,出现在棺材铺,你就是棺材店老板,只要取下义肢,牯上胡须,你就是香烛铺老板,对不对?”

    独臂老张汗如雨下,却咬牙不语。

    柳含笑道:“我不必追问你跟凌家的关系,也不会追问你在这里潜伏了多少年,事实上我还真的敬佩老伯,像您这样忠肝义胆的人,已经不多了。”

    她放开他的手臂:“走吧!尽可能远走高飞,莫教控鹤监的人找到。”

    紫鹤武士惊道:“就这样放他走?”

    柳含笑道:“你打算怎么样?对这种忠义的人,他是宁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紫鹤顾平道:“控鹤监的“刑求”,谁能不招?”

    柳含笑嗤之以鼻:“你们除了刑求逼供,乱把帽子,诬栽罪名,残害无辜之外,还会什么?”

    “可是董娘……”

    柳含笑声色俱厉道:“此事她若敢挥手,我立刻甩手走人,由她自己去抓嫌犯去。”

    紫鹤武士果然不敢多言。

    那独臂老者道:“我现在才知道,“千里追魂”柳含笑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独臂老者已远走高飞。

    宁儿、馨儿也果然找出一只义肢,也找到烛铺与棺材店之间的秘密通道。

    紫鹤也奉命去把昨天负责在这一带搜查的地保、衙役及军勇,全都找了来。

    大家七嘴八舌,邻居路人也都围观。

    柳含笑偶而抬眼,忽见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夹杂在围观人群之中,不由心神一动,悄声问宁儿、馨儿道:“去踩踩她的盘!”

    宁儿抬头四望,茫然道:“踩谁的盘?”

    柳含笑急追到外间,已不见那一双眼睛的人影,不由叹道:“好机灵。”

    馨儿亦好奇追问:“她是谁?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柳含笑道:“也许只是我一时瞎疑心。”

    随后她走到棺材工厂内,指着一副搁置棺木的基架问道:“你们谁知道,这上面的一具棺材,那里去了?”

    宁儿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上面曾有一具棺材?”

    一名白鹤武士应声道:“这上面确实有一具上好的红桧木棺木,昨天傍晚,卖给秦记瓷器的老丈人了。”

    柳含笑嘉许地对他点点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正好检查这具棺木,秦老板正好也选中这一具,而且坚持要连夜雇夫,拉回去入殓用……”

    “很好,你真细心……有谁知道秦老板,或是他的老丈人家?”

    “我知道,我是此地地保。”

    柳含笑打量这位地保,愍厚老实,不像会撤谎之人。

    宁儿道:“那就辛苦带我们走一趟。”

    柳含笑却拦住:“等一下,你们全都到外面去等着。”

    众人退出,只有三女在此;柳含笑道:“你们一定充满疑惑?”

    宁儿道:“不错,我就是搞不懂,他明明检查过这具棺木,看来一定没有问题,而当时就被秦老板选购,当场就雇夫拉回去。”

    馨儿接道:“你却一副认定了那嫌犯,就是由这具棺材运出去的样子。”

    宁儿道:“而且装两个人。”

    馨儿道:“而且装两个大人。”

    然后她二人相棍一笑,同时开口:“一男一女!”

    柳含笑道:“你们两个到底想说什么?一男一女,跟两个都是男的,或两个都是女的,会有什么不同?”

    宁儿道:“两个人跟一个人,就有不同。”

    馨儿接道:“两个大人跟两个小孩,也有不同。”

    柳含笑道:“喂喂,你们在玩绕口令是不是?我看你们把思考方向弄错啦!问题重点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下装人出去,能装小孩就能装大人;能装一个就能装两个。”

    宁儿接口道:“只不过挤了点。”

    馨儿道:“女生挤男生,羞羞……”

    她二人叽叽咕咕地笑着,柳含笑亦不禁失笑骂道:“两个小鬼头,你们想到那里去啦!”

    她将二人引到那搁放棺木的“基座”处,富地指给她们看:“这真是一项非常精巧的设计,一般棺材,都只用两条长板凳,这样搁着;可是这里是事业制造棺材的工作场所,所以用这种比较永久性的木头,做成基座,以便使制造中的棺木,可以自由旋转,甚至可以竖立。

    她一面实际转动那基座,解释给她们听。

    宁儿道:“嗯,这样工作起来,更方便。”

    馨儿道:“不再是两条长板凳架住棺底,把底部变成可以活动的空间。”

    宁儿道:“一定是先把人装进去躺好,再有一块看起来跟棺底一样的档板。”

    馨儿接道:“棺底降下一些,挡板遮掉一些。”

    “检查的人就被骗过……”

    “安排好的接应之人恰巧进来……”

    “恰巧选中这一具……”

    “恰巧要求马上运走……”

    “简直天衣无缝……”

    “又简单明了……”

    她二人哈哈大笑,宁儿道:“而且那秦老板恰巧就死了一个老丈人……”

    馨儿道:“就算恰巧没有,也一定会想办法,弄出一个“恰巧”来。”

    只要把前因后果弄通,她们立刻变得轻松愉快,走出外间,立刻叫那个愍厚老实的地保来,要他带路,前往秦老板家。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喝令:“慢着!”

    接着又是一阵好大的臭排场。

    二人一组的锦衣白鹤武士,由街道那头一直排了过来。

    董娘竟也能另外训练四名彩衣婢女,拾着她进入棺材店来。

    宁儿立刻迎上道:“要买棺材吗?买大送小,多买多送。”

    董娘正要变脸,柳含笑已将宁儿拉开:“你又来干什么?”

    董娘恨声道:“打狗看主人,你们打伤我两名紫鹤武士,是不是存心向我示威挑衅?”

    馨儿一副又羞又愧,又委屈又无辜的模样道:“是我不好,是他伸出大腿来叫我坐,我本来跟他说会痛,是他自己说不要紧,我就轻轻的,很小心的坐下去。”

    围观众人已有窃笑之声,柳含笑喝阻馨儿:“好啦,一个女孩儿家还去坐人家大腿,这种丢人事儿别再说啦,否则狗主人面子更挂不住啦!”

    董娘恨得牙疗,但此刻正值用人之际,不能翻脸,只能怒道:“从现在起,我要在现场盯着。”

    柳含笑一怔道:“我们不是在游山玩水,郊外野餐;这么辛苦的差事,你跟着干嘛?”

    董娘冷笑:“你已经私自放走了一个独臂老张,搞不好你会连钦犯也放走了。”

    柳含笑纠正她:“嫌犯!”

    董娘坚持道:“钦犯!”

    柳含笑忍气道:“我如要放他,又何必再往下找?”

    董娘步步进逼:“听说那钦犯,最会勾引女人!”

    柳含笑气极反笑:“好,好极了,你那脑袋瓜里,竟能装下这么肮脏的念头……”她随即点头答应:“你要跟着可以,第一,这些臭排场一个也不准出现。”

    “为什么?”

    “追踪之术,就是靠现场的蛛丝马迹,你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无聊家伙一阵瞎搅混,线索全都破坏了,还追踪个屁!”

    “哼!”

    “第二,现场众人,包括你本人在内,要完全听我指挥,不可轻举妄动。”

    董娘怒道:“你凭什么指挥我?”

    柳含笑亦怒:“那你自己去找,尽可由你作威作福,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董娘手按座椅扶手就要冲出。

    宁儿、馨儿亦横栓一步,采取联手御敌的姿势。

    箭拔弩张,一触即发。

    董娘却神色一变。

    柳含笑大感意外。

    董娘终于忍气吞声:“听你指挥,只到钦犯出现为止。”

    柳含笑应声道:“我说过我不负责“逮捕”!”

    那名愍厚的地保,引着她们往秦老板的丈人家行去。

    董娘果然没有带她的那些臭排场,只与五名紫鹤武士,四名彩衣婢女,徒步而行,跟在她们后面。

    宁儿回头望了一眼,低声笑道:“这个董娘还真的能屈能伸。”

    柳含笑道:“她的头顶上司来了,她能不屈吗?”

    “什么?”

    “刚才她正要翻脸时,为什么突然忍了下来?”

    “为什么?”

    “因为有人在给她下指示。”

    “什么?”

    “你知道“传音入密”?”

    宁儿恍然大悟:“不错,她那时候的表情,的确是在接受命令。

    馨儿道:“是谁能给她下命令?是你看到的那一双大眼睛吗?”

    柳含笑摇头:“我也不能确定,反正走一步是一步。”

    前面却出现了一队出殡队伍。

    那名地保喜道:“这就是秦老板的老丈人出殡。”

    柳含笑道:“这么巧?”

    地保道:“是巧,我还以为是明天才出殡呢!”

    柳含笑道:“是你听错了,还是他们临时改期?”

    地保道:“是他们……”

    这秦老板果然是有钱人家,老丈人的后事,当然要办得风风光光,才够面子。

    看看这排场,吹鼓细乐大粗十番;僧道尼巫,念诵超渡,旌旖前导,纸马屋宇,二十四人抬柩,孝男孝女引灵,亲族威党,执拂队伍,乡亲邻友,在后面跟了一大串,果然是“备极哀荣”。”

    这声势浩大的出殡队伍,沿着山路迤选而来,渐行渐近,柳含笑回头向众人吩咐:“在路旁排好,跪下。”

    她自己领头跪下,众人亦都跪好。

    只有董娘自持身分,在犹豫着。

    柳含笑低喝:“快跪下!”

    董娘万分不情愿地跪了下来,柳含笑吩咐道:“全部不许轻举妄动,待我去探探他的底。”

    那队伍终于走到近前,柳含笑竟然号淘大哭,伤心至极,如丧先妣,甚至激动地奔上前去,抱棺哀号:“哎呀,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呀,你怎么这样,一声不响就走了呀,你倒好呀,只要两眼一闭,两腿一蹬,撒手就可以不管了,叫我将来的日子,指望谁吁!”

    路边出现“路祭哭灵”,并非什么稀奇事,只不过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大姑娘,哭得这样呼天抢地,声哭但下,而且唱作俱佳,倒也少有。

    “……可怜我年纪轻轻,你就叫我给你守一辈子的寡,你也太没有良心啦!”

    秦老板的老丈人,当然是年高德邵,竟然会瞒着家人在外面闹这样大的笑话?孝男孝女终于忍不住了。幸而执事长者已经赶了上来,拉住柳含笑道:“姑娘你到底在哭谁呀?”

    “当然是在哭我老公呀!”

    “你老公是谁?”

    “就是在衙门当差的贾师爷呀!”

    众人这才大大地吁了口气,幸而老丈人的晚节无玷。

    “只怕你是弄错啦!这是秦记瓷器秦老板的老丈人,不是贾师爷。”

    柳含笑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大嚷道:“什么?不是贾师爷呀,早点说嘛,害我哭了丈半天,眼泪全都白流啦!”

    “你干嘛要哭这么伤心呀?”

    “看看这个排场,准是有几个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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